縮回手,難以置信,“遲淵哥哥?你……你病了?”
芙蕖昔日也是病過的,每回都像這樣,渾身高熱,一直出汗。
她再次伸手,順著遲淵的衣領探下去,果真在遲淵的後脖頸處摸到一片溼熱的汗意,這下芙蕖確定,他就是病了。
“一定是……是你來的時候,染上風寒了。”芙蕖小臉煞白,急得原地打轉,“遲淵哥哥你等我,我去找宋神……”
她剛要跑出去,身後的男人忽然坐起身,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拉,芙蕖整個身子往後轉了半圈,跌入一個滾燙的懷抱。
緊跟著便是一個同樣滾燙的臉頰,“別去……”
遲淵緊緊圈住她的腰肢,臉頰貼在她的頸側,貪婪汲取著少女身上的冰涼,“我……不是病……是、是中毒……”
他努力維持著一絲清醒,在她耳畔劇烈喘氣。
芙蕖被他突如其來的靠近嚇得渾身僵硬,她就坐在遲淵腿上,脊背緊貼著男人的寬闊胸膛,身後似是有塊烙鐵抵著,燙得她也出了一身的汗。
“中、中毒?”
芙蕖抖著嘴唇,眼淚快嚇出來了,“可是、可是……我沒有下毒……”
“我知道……”
遲淵的呼吸越來越重,灼熱的氣息噴灑在芙蕖後耳處,他掃了眼桌上的梅花釀,眸底緩緩爬山一抹暗色,“酒……是誰送的?”
芙蕖腦中一片空白,磕磕巴巴地說,“宋……宋神醫……對,我去找宋神醫!他肯定知道如何救你!”
她掙開遲淵拔腿就要走。
這次遲淵沒有死抓著她不放,只是眼下他把所有氣力都用在控制身體上,芙蕖一起身,他便失去平衡跌了出去。
“遲淵哥哥!”
芙蕖聽到“咚”的一聲悶響,連忙折返回來,手又一次伸向遲淵,然而回應她的卻是一聲怒喝:“別碰我!”
遲淵跪跌在地,撐著地面的雙手暴起根根青筋,他總算知道了,今日宴席上宋鈺說的那番話究竟是何用意,原來宋鈺早就算計好了,知道芙蕖不吃酒,便送給她一壺摻了毒藥的梅花釀,就等他來時毫無防備地將酒飲下。
這渾身燥熱,情不自禁要靠近芙蕖的衝動,定是那鴛鴦淚所致了。
“……”
是生怕他反悔,便急著趕鴨子上架麼?
遲淵用力閉上眼,汗水沿著鬢髮滾落,雙手也慢慢握緊成拳,在地面留下幾道抓痕,因為剋制,他的臉色十分難看。
芙蕖以為是自己的掙扎惹惱了他,也跟著落淚,“對不起遲淵哥哥……對不起……怎麼辦?芙蕖該怎麼辦?”
怎麼辦……
遲淵緩慢抬頭,炙熱的目光直勾勾盯著少女一張一合的紅唇。
耳邊啜泣聲說話聲不斷,又猶如隔了千萬裡之遙,遲淵什麼都聽不進去,注意力全在那張小嘴上。
芙蕖還在絮絮叨叨,她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想幫遲淵,又無從下手,只能哭,正哭得淚眼朦朧,面前的男人忽然起身,毫無預兆地朝她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