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可惜他們沒能力在縣城裡和掌櫃長期周旋,縣城裡有縣衙,他們鬧事會被管制關押,不能像在村子裡一樣無法無天,肆無忌憚,便只能無功而返。
“她是如何賺的錢?”獨孤賀又問。
“開了一個嫁衣鋪子。”
“喲,嫁衣可得會些手藝,她是跟誰學的?”
男人又添了些柴火,道:“很多年前了,他們曾經收留了一名婦人,雖然沒明說,但是我們猜測著應該是西夢國逃難逃到此處的,被徐家救了,收留了她一陣。
“那婦人會繡花縫衣服,當時在村子裡還靠這個賺了一陣子錢,不過她後來消失了,應該是又逃了吧。”
獨孤賀跟江岑溪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光亮。
這婦人應該就是李承瑞身上的執念的主人。
獨孤賀乘勝追擊,繼續問:“西夢國……可是太久之前了,最後她怎麼消失了?”
男人思索了一會後回答:“那女人在時我才剛剛十幾歲,現在我都三十多了,具體哪年走的我忘記了,只記得她失蹤時連續下了十六夜的大雪。
“這雪在我們蜀地實在太罕見了,沒有禦寒能力的地方突兀地下了雪,還氾濫成災,那一年因此死了不少人,很多人自顧不暇,她在這個時間失蹤大家都沒注意,估計也死在那場大雪裡了。”
“二十一年前。”獨孤賀知道這場大雪。
那是一場整個國家的災難,何止蜀地,各處都被大雪覆蓋。
村與村之間失去聯絡,不少人因為寒冷被凍死,或者因為找不到食物而餓死。
這種災難在他們道家記憶之中都是深刻的,因為太過詭異,天象都測不出。
“那就是了,我今年三十三歲,那女人消失時我十二歲。”男人漫不經心地回答。
他說著停頓了片刻又想了想,道:“其實在那場大雪前,我們這裡還是很平和的,那場雪後我們村子就有些不太平了,不過大家都沒當回事。結果後來越來越嚴重,漸漸成了如今的樣子。”
“嗯,不少人都說那場大雪是災難滅國的前兆,後來整個國家都開始陸續出現了問題。”獨孤賀也跟著感嘆。
思量了一會兒後,獨孤賀又問:“那西夢國的女子叫什麼,你可知道?”
“這我可真忘了,我們接觸不多,只記得當時徐家因為收留了婦人,婦人幫他們家賺了些錢。不過我們忘記了,張家估計記得。”
男子說著偷笑起來:“張家當家的大郎當年喜歡那婦人,結果那婦人不願意跟他,他要死要活的,簡直是村子裡的笑柄,現在張家大郎還打光棍呢。”
大致打聽了一些,二人見問再難問出什麼,便起身離開。
回到他們暫住的院子,便聽到邱白的呵斥:“兩位道長回來了,看看他們罵不罵你!”
“怎麼了這是?”獨孤賀趕緊問。
“他們把房子裡鎮著的東西拿出來,還握在手裡看。”邱白指著莫辛凡和李承瑞跟獨孤賀告狀。
江岑溪走過去,看到莫辛凡手裡握著一個破舊的法尺,於是問:“在哪裡發現的?”
“床底下,被卡在縫隙裡,我聽床板動靜不對低頭看到了這個,覺得形狀不常見便順手拿出來看了看,然後就被她罵了,我還什麼都沒幹呢……”莫辛凡越說越心虛,拿著法尺不知道該怎麼辦。
江岑溪並未多說什麼,當即吩咐:“我們分頭檢視這一處房屋,看到有古怪的東西都告訴我,甚至是石頭擺放的位置,或者生活用品被放在了奇怪的位置,看到了不要碰,先要告訴我。”
“好。”其他人異口同聲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