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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部分

。自省一下,她竟是從未“希望”過他怎樣。不是理性戰勝感性,竟像是理性吞噬了感性。半點兒不剩,喜歡不喜歡這個男人都成了不相干的事,“他總會有一個妻子”變成一切的前提,讓她所有的“希望”都繞道而行。

年諒拒絕了二選一。他一個也不想要。陸家女固然不肯娶,表妹也不是他想要的妻。

他也許不知道他想要什麼,琴瑟和絃其實是一個很模糊的概念,具體到容貌才識德行家世,他一點兒也說不上來;但是他知道他不想要什麼,………他不想要一個他覺得沒法對伊好的妻子。

這個看似理性的選擇,其實充滿了感性色彩。

對一個人好。

年少時他一直彆扭著一口氣,發誓絕不像父親那樣。他這一輩子只娶一個女人,一直一直對伊好,生生死死,只伊一人。

他十四歲那年從死亡線上爬回來,發覺家裡給他塞了一個沖喜妾時,是憤怒到了極點。萬分憎惡那個讓他“只娶一個女人”夢想幻滅地滿娘。直用了很久、經了很多事才扭轉對她的厭惡。

誠然現在他有了滿娘,也對滿娘好。那句誓言修上一修,也只是女人數量上有所改變,對妻子的心意不曾有絲毫改變,必是要一生一世對伊好的。

如果娶一個他不可心的女人,無法對她好,那他和父親又有什麼區別?

“表妹就是親妹妹一樣。對她是妹妹的好。”他道。是對妹妹的好,不是對妻子的好。他也無法想象他對滿娘做的這些挪到表妹身上是如何的,壓根不會去想。他只道,“滿娘,不必再提。”

他所謂地“好”,是愛情嗎?無法愛上表妹。她牽了牽嘴角,能像妹妹那樣呵護未嘗不是好婚姻,總比娶陸四小姐相敬如冰的好吧。。。不過既然他拒絕二選一,這話也就再沒法說。

也罷,反正,她也不只這一個選項,他拒絕選擇,她也可以走別的路。

那她就需要回城一趟,到鋪子盤盤帳攏攏銀子。沒擴張最初是為了生意考慮,不想賠錢,現在看來是對了,流動資金無比重要。固定資產哪裡能隨身攜帶呢?

年諒說,七月不回京。“腿傷未愈,不回京。”

但躲得過初一躲得過十五?她還得做回京的打算。回去了,還能再回來?還是就此……

她得攛掇他回城,在望海莊裡她能做啥?難道還能出海不成……?跳海還差不多……o(

可惜,她回不去,因為他不回城。他回城就等於向人宣佈他腿傷好多了,他現在需要繼續“養病”,只招方先生往來望海莊,送些訊息,商量事情。

年諾也是同期收到地家書,對於娶陸四小姐這件事也不大滿意。她對陸家並不太瞭解,但也在母親的信裡知道一二,母親待見的人她未必待見,但她相信母親不待見的人一定不是什麼好貨色。然對於這件事,她也沒什麼發言權,大伯父已經決定的事,她又能怎樣。知道弟弟倔強,而且對大伯父的怨也不淺。這次又沒給他可心地親事,怕是幾股火兒都要擰一起去了,她翌日就趕來望海莊,勸慰弟弟,只能儘量往好處說罷了。

年諒同大姐倒沒抱怨太多。也沒提想撬這局的事,只順著姐姐說了陣子,又問起姐夫胡元慎。他是想找姐夫談談時局地,好研究從哪裡下手。然最近的私鹽案子讓胡元慎半點空閒也不得,一個來月不曾休沐,也就一直沒得空過來。年諒遣方先生去也是跑了好幾次才得著一次空見上一面。

胡元慎對陸家沒什麼惡感,憑心而論對於能多一個吏部尚書的親戚還求之不得。提及朝局,他還笑對方先生道是瞧著陸西原把握更大一些。潘剿這兩年沒少壓榨東南沿海諸州,下面早有不滿,只因他是聖眷正隆,不少人在觀望罷了,現在就看有沒有人背後捅刀子了。又道陸西原好謀算,近年西北大事沒有小事不斷,皇上對西北越發關注,也就越發器重邊陲重臣,這會兒陸西原同大伯父站在一處,不少人得掂量掂量。

潘剿受賄地事年諒已聽年諾說過。若能在玫州瞿家一家就榨出二十萬兩來,這兩年欽差做得銀子也得有幾百萬了,但即使有人捅,也不會查出這許多便是了。而陸西原其實也一樣。京官手裡有幾個是乾淨的?尤其在主管百官的吏部,每年外官孝敬地冰敬炭敬就不會少。

陸西原和潘剿現在處於微妙地平衡中,兩人肯定都有對方的小辮子,但是如果不能一擊而斃,一旦對家反撲,那就是兩敗俱傷,現在也不知道多少人在坐等漁翁之利。所以現在給陸西原輕微地下點兒料根本不會有用,得想法子丟點兒重要把柄給潘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