級藥物吊命,那這些也足夠這一家子人活上三五年了。況且,崖山莊和年壽堂的進益都是要歸到這邊地。
今兒採買上的人出去買了些柴米油鹽回來,夏小滿看了帳,和自己回孃家那次買年貨的單子比量一番,這玫州物價並不高。而現在還有個崖山莊,有地,日後肉禽菜蔬大部分能從莊上來;藥物又從年壽堂來,這邊純粹生活費實在用耗不了多少。如此一來,七萬兩銀子其實能挺很久。
只是……這產業,是為“他的將來”謀,也不得不說,亦是為她自己的將來謀。她或多或少想過從輪椅生意裡抽紅,給自己做儲備金。
她擺了擺手,道:“沒啥,不過是……長遠打算罷了。想到就說一句……”
長遠……年諒心裡一嘆,攬了她過來,安撫性地拍了拍她後背,道:“勿要擔心那遠的。還有瑾州的鋪子……”雖然這話他自己都不信。
母親的鋪子房契地契是在他自己手裡,可那就能收回來鋪子了?
若是祖父母百年之後,五叔仍不給呢父親的態度呢?
父親對母親……
當年和母親百般恩愛。母親多個孩子沒站住,父親是嫡長子,家裡層層施壓,他卻執意不肯納妾,得了多少人的贊,誰人不說上一句“情深意重”!!他當是情深意重吧,卻為何在母親過世沒多久便娶了新婦?!轉而子女成雙。如今又是子孫滿堂了!
情深意重。嘿。情深意重轉成空。天大的諷刺。
父親地態度,他能信嗎?
若是終不得,他能打官司告御狀嗎?年家丟不起這個人,若他真走這一步,就要準備被除籍了。父親不只他一個兒子,年家嫡子嫡孫不只他一個,年家可以輕易放棄他。他呢,他能放棄年家嗎?
他可以不聲不響,最後在祖父母過世時分上一份祖產,那也足夠過活,可,鋪子是母親留給他地,他怎能甘心舉以予人!
他扣緊了懷中的女人,好像她是那份他不甘放手地產業一般。今日當家的歡喜盡數褪去,心底空牢牢的,隱隱生痛。
他攏共有多少東西?他到底還能抓住些什麼?
“嘿……我說,輕點兒……”懷裡那個女人沒好氣的說。
他回過神,卻沒有鬆開手,只低聲道:“滿娘……”
“誒,有話好好說……”她道。倒不是他力氣多大,是忒瘦了,這一勒骨頭都硌人。
他深深嘆了口氣,緩緩道:“滿娘。別心急。置產。只待明兒大姐過來的,問過她,再理論。”
不算字數分割線…
PS:1、難得今天早了點兒。真難得。阿彌陀佛。睡覺去了先。多少個晚上都一點多睡的。眼淚。明兒再加精回帖哈,挨個抱抱。
2、註解:宅子酒店在宋代就有,(南宋)灌圃耐得翁所著《都城紀勝》中酒肆一卷記載:“宅子酒店,謂外門面裝飾如仕宦宅舍,或是舊仕宦宅子改作者。”這本書,百度上寫,“該書在明代流傳幾絕清康熙四十六年(1707)朱彝尊從曹寅處借得全帙抄錄始傳世。”
笑,有看《重生於康熙末年》的沒,看到“曹寅”這名親切不。哇哈哈。
卷四 醉酹寒香酒一杯 18、大姑姐
他說,大姐性子最是隨和,待人極好。
他們說,大小姐才貌雙全,賢良淑德,尊長愛幼,待下寬仁。
這都是最大眾化的描述,十個有教養的宅門千金有九個能套用這些形容詞兒。
夏小滿同學盯著裙腳旁青磚縫裡努力長出來的小草嫩芽,琢磨著這位“大姑姐”。
有人說大姑姐比婆婆還難伺候。她從前交往過的男友沒個有姐姐的,而在年府,比年諒大的女兒一早就嫁出去了,因此她無處體驗去。現在,這大姑姐馬上就要進門了。
二月十六一早,胡府送帖子過來道是胡家大奶奶胡年氏………也就是年大小姐年諾白晌過府來訪,因著衙門裡尚有公務,胡元慎不能同來。帖子送到年家、紀家各一份,畢竟是來拜望紀鄭氏的。這會兒年諒便帶著人往紀家這邊相候。
夏小滿根據眾人的描述想了半天,也只想到二夫人的翻版。二夫人教育出來的女兒,應該和二夫人差不多吧。不過他們描述的也只是“年大小姐”,不是“胡年氏”,閨閣女子和當家主母是完全不一樣的。現下大小姐年諾是望族胡家嫡系長孫媳,家裡族裡的事都要管;又是高官夫人,周旋於各府內眷之間,怕是已然變成鳳姐那樣碴利幹練、能說會道、極“活潑”的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