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再好不過!這雕工是瓚州的手藝,滿玫州您就找不出第二份這般的,別說玫州,便是天下也難。咱們本是不大接鋦活兒,您也知道,忒是熬磨人!這又是瓚州手藝,您也知道,仿得艱難!可瞧這簪子真是可惜了!這麼著,咱們也破回例,保全您這心愛之物,而您也高高手多賞咱們些個辛苦錢一百五十兩,保證給您鋦得一個紋子瞧不出!”
夏小滿冷笑一聲,無商不奸,一百五十兩我買個新的好不好!
紀靈書在來之前被夏小滿嚴令禁止說話,因著她有人家要價她毫不還價,便就直接給的前科。這會兒聽了,她雖也覺得貴了,但畢竟還比買價便宜,而且方才掃了幾套首飾的,瞧見一副金鑲玉纏絲鐲子做工是極好的,她覺得若是鋦活兒手藝也不會差,便拽了拽夏小滿袖子,想說我與小嫂子買了。
誰知道這麼一拽,夏小滿立時扭過頭狠狠瞪了她一眼,她也不敢說了,咬了咬下唇,改口道:“小嫂子,他家手藝還成……”
夏小滿掃了一眼那掌櫃的,道:“你這價錢,可是欺負我不懂了,不過,便是再不懂,這銀子也夠買新釵的了。”
掌櫃的陪笑道:“這位奶奶,可是一分錢一分貨,您身份金貴,哪裡差這點子銀子。”
夏小滿笑道:“不是差不差錢的事兒,就講個理兒,我可不花冤枉錢,掌櫃的不妨給個實惠價錢,若是划得來,便鋦了,若是掌櫃的還這般不實誠,那我們只好告辭了。”
卷四 醉酹寒香酒一杯 25、狗血故事裡不可或缺的配角②
樓上香風一陣,飄下一個衣袂翩翩的……“花仙子”。
伊人額前點著梅花妝,頭上梳著墜馬髻,別了一溜堆紗絹花,身上魚肚白蟬紗衣裙層層疊疊也是繡滿繁花,好一個百花齊放春意盎然!
而那衣衫……南方暖得早,如今街面上行人大抵換了輕薄的春裝,瞧著清爽不少,但輕薄到此女這種程度的實在是沒有,那紗料薄如蟬翼,雖然是層層疊疊,卻依舊透著亮,裡面嫣色襯裙隱約可見,身子移動便是隨之輕舞,那叫一個飄逸。
就這一身……夏小滿挑了挑眉,再脫吧脫吧就可以去演飛天了。
那一張臉妝容精緻,三分漂亮,七分媚人。瞧著夏小滿一行人,略一點頭,哂然一笑,梨頰生微渦,眼角眉梢盡是風情。轉而朝向那素服女子,朱唇輕啟,聲音婉轉,帶著絲絲糯甜道:“你的荷包拿來我看。”
雖是態度溫煦,聲音和藹,可調子裡卻是帶著一股子命令口氣。
那素服女子聞言便是一皺眉,不聲不響,手中仍擎著玉牌遞向夏小滿,只瞧她。
這同時皺眉的還有金玉堂前堂掌櫃的,並跟著“花仙子”一起下樓的一個錦衣男子。
掌櫃的衝那男子點頭哈腰,一群小夥計也都紛紛退開,那男子卻並不理,聽花仙子問那女子,便搶先一步攔了她,冷冷道:“如姑娘,這不妥當吧。”
那花仙子嘴角微微挑起,星眸微眯,斜瞥他一眼,帶著幾分嬌嗔意味,道:“你急什麼?”
夏小滿瞧那眼神聽那話便是一哆嗦,先前看這滿身是花。就隱約覺得不像良家,但只是覺得而已,畢竟她來的日子不長,還沒見過真正的娼傢什麼模樣,七爺房裡的妖精是個頂個的浪。卻還都是良家出身。現下見伊如此作態,其職業不言而喻。
她看文時一直不曉得為嘛穿越女們對青樓都表現出極其強烈的好奇心,甚至非要翻牆跳樓扮男裝去看。難道在現代社會沒見過X產業工作者?酒吧、賓館、洗浴中心。到處可見此類人身影。有什麼可好奇的?!
對於這類人,她沒有什麼感覺,沒有鄙夷。也沒有同情,只預設為社會現實罷了。而且,那不過是明碼標價賣的,辦公室群體裡,有多少暗娼為了升職加薪爬上上司地床?
誰比誰更道德?誰比誰更高尚?
紀靈書是個徹底不懂這些的,這會兒也不瞧那女子的荷包了,只目不轉睛盯著那花仙子的衣裳,那花樣精美、繡工細緻。更巧的是衣裙是多層蟬紗相疊而成,每層都繡著不同花樣,這般疊起來,有明有暗有遠有近,層次分明,活生生一片花園。
“小嫂子……”紀靈書悄悄拽了拽夏小滿地袖子,低聲讚道:“瞧。好美的衣裳。可是好手藝……”
夏小滿心裡翻了白眼,攥住她的小手。斜了她一眼,示意她閉嘴。紀靈書見了,也不吭聲了,略有委屈地嘟起小嘴。今兒夏小滿是與她約法三章地,不叫她說話時她不許說,不然以後再不帶她出來了。
那花仙子也瞧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