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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滿則說了那鈴鐺的事,言道老七肯定是下了一番功夫的,處處投紀靈書所好,又嘆紀靈書年少單純,實在是好哄騙。
年諒冷笑道:“放心,姨母定會把表妹看住的。”頓了頓又道,“明兒叫人拿銀子去鍛那鈴鐺來,與表妹送去。她不是眼皮子淺的,咱們拿了更好的送去,老七那東西自是入不得她眼了,看老七還耍什麼花招出來。”
果然,過兩天採藻那邊又反饋資訊回來,道是七爺又送東西與姨夫人表小姐,皆被姨夫人給推了。紀靈書收了夏小滿送來的銀鈴鐺,愛不釋手,一早把七爺給的金鈴鐺卸了丟一邊兒去了,還特地帶著換了新鈴鐺的貓咪來長生居道謝。
而自從長生居馴服了鳳頭紅銜旗後,紀靈書更常到長生居來,七爺兩次往雁回居去,都沒碰著紀靈書。他也是心裡明瞭年諒態度的,自然不敢往長生居湊合,因此基本上是沒有靠近紀靈書的可能了。
年諒就此放下心來。
夏小滿同學心也是跟著放下了,頭卻隨即疼了起來。紀靈書是常來常往了,每每說上三五句總要來那麼一兩句詩詞曲賦乃至佛偈。
年諒心情好時候,還會與之對上幾句,心情不好時也會一路微笑到底。夏小滿可沒他這般好態度。心情好的時候就嗆她兩句,心情不好時直接閃人。因著過後年諒非但沒責備她。還拿她噎人的話出來說笑,她也就心裡有底兒了,當刺激就刺激,更無顧及。
紀靈書打收下夏小滿的荷包和鈴鐺後,就對她親近了不少。“粗鄙”地帽子摘去了,她的新定位是一個有些見識並且心靈手巧地……文盲。
沒讀過書就是不行,小嫂子雖是有些見識,可沒讀過書就不曉得詩詞之美。關鍵是不懂得欣賞自家淵博學識。她就是小孩兒心思,本來真個高高興興的新繡個荷包準備送給夏小滿的,在長生居被噎了兩回。雖沒到怨恨的地步,荷包卻是說什麼也不肯送了。
還有那鳳頭紅!偏起個名字喚“六條”,不倫不類,莫名其妙,讓人扼腕。
她最愛這鳳頭紅了,而每次瞧見它那麼聽夏小滿的話,夏小滿又“六條”“六條”地呼來喝去,她心裡就有十二分的不快活。
她其實給鳳頭紅起過十七八個典雅別緻的名字。也趁夏小滿不在時私下裡悄悄挨個名字試著叫過鳳頭紅,可惜那鳳頭紅就認準“六條”了,憑她怎麼喚,就是不答應。
都是小嫂子不好,好端端糟蹋了只極靈俊的珍禽,焚琴烹鶴暴殄天物……紀靈書忍不住暗暗磨牙。回去也試圖訓過自家幾隻鳥兒銜旗,可惜。那最聰明的鸚鵡“梨蕊”,學話快,學銜旗卻笨得一塌糊塗,怎麼也不及鳳頭紅機靈。
她怏怏的放棄了,卻有人沒放棄,又打了這主意。
正月二十五。紀靈書又往長生居來戲鳥。沒一會兒,大夫來與年諒請脈。她便起身告辭。長生居里諸人都是年諒地衛星,只圍著他這重點保護動物轉悠,紀靈書又算是常客了,用不著恭敬來恭敬去的,她道是不必送了,夏小滿便順口打發豆蔻送她回去。
大夫換了新方子,青櫻跟著去熬藥,夏小滿扶了年諒坐起來,收拾妥當奉了茶,自家又是閒人一個,便提溜了六條進來,放在桌上,逗它吃它最愛的花生松子。
少一時豆蔻進來回話,頭一句便是:“方才奴婢送表小姐回去,在穿堂遇著七爺並鴝鵒居幾位姐姐了……”
年諒那端茶的手便頓住了,夏小滿掐松子的指頭碾了一手油,兩人相視一眼,伸手打發滿屋的丫鬟退下去,叫豆蔻詳細回稟。豆蔻回道:“七爺送了表小姐一隻會銜旗的巧嘴雀兒,表小姐極是歡喜,便收下了。七爺又邀表小姐二十六往鴝鵒居赴宴………是七爺家小少爺的週歲,說是老太君不叫大辦了,七爺便在鴝鵒居自行擺酒,家裡幾位小姐都去,便也請表小姐去。表小姐也應下了。”
年諒冷哼一聲,夏小滿斜了他一眼,把手裡地松子丟給六條,衝豆蔻一點頭,道:“知道了。你去吧。”
豆蔻卻猶豫了一下,並沒有離開,反而往前蹭了兩步,低聲道:“主子,方才青桂姐姐緊著拉奴婢走,又給了奴婢這個……”說著一隻小手緩緩遞了過來,五指攤開,掌心赫然一枚幾錢重的如意銀錁子。
夏小滿挑了挑眉,好麼,挖牆腳挖到她這裡來了!這是看豆蔻年紀小好唬啊,還是當她夏小滿是HelloKitty!
“很好。”夏小滿冷笑一聲,“她真是有錢人,一等丫鬟月例銀子多少來著?能這麼下血本,嘖嘖,可真會做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