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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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顒琰把目光逼向了他,問道:“你是惠兒的舅舅?”

“是又怎麼樣?”

“你叫什麼名字?”

“葉永安!”

“你在德州做什麼營生?”

“恆昌茂貨棧的採辦!”

“採辦些什麼貨?到哪裡採辦?”

“生絲、茶葉、大黃、綢緞、瓷器、洋紅、靛青,什麼掙錢採辦什麼,北京、南京、天津衛,哪裡掙錢到哪裡!怎麼?你是什麼人?”

顒琰突然頓住了。他畢竟才十五歲,初入人間世道,從未歷過事。見燈下那人目光睒睒兇相逼人,滿口對答伶牙俐齒,旁坐的兩個漢子也都滿臉煞氣,面目猙獰地盯著自己,彷彿隨時都要撲上來的架勢。驀然間心頭一陣恐怖,下頭的話竟問不出來!王爾烈稍前一步,哼了一聲,說道:“我們是官府的!專管稽查緝拿作奸犯科的歹徒——我問你,你把你的甥兒甥女賣了多少銀子?賣給了準?!”

這一問,連屋裡正在安排兒女上路的魯氏老太太也聽見了,和惠兒兄妹一齊出了外屋。魯老漢原是傻著眼聽,一下子瞪大了眼。一家子四口站在門口盯著“舅舅”,又看看顒琰一干人,不知是在作夢,還是真的。半日,老太太顫巍巍問道:“他舅,你敢情在德州又賭輸了,賣我的兒女?”

“沒有的事——姐,你別聽這幾個鱉子胡說!”葉永安臉上一笑即收,轉臉向王爾烈道,“老子十三歲跑單幫,三十年的老江湖了!敲山震虎訛財詐錢的主兒也見過幾個,哪裡有你這起子膽大的!你們是官府的?問問他兩個什麼人——”他手指著,“他叫司孝祖,是知府衙門的,他叫湯煥成,是德州鹽司衙門的!敢問你們是哪個衙門的?”

“不管你們是哪個衙門的,拐賣人口裡通外國就是死罪!”顒琰見他誇耀身份,頓時膽壯起來,戟手指定了葉永安,“憑你們這狗顛屁股模樣,敢問我的來歷?呸!給我拿了!”

他一個“拿”字出口,人精子“扎”地答應一聲,一個躍步衝上去,左腳甫落地,右掌疾如閃電,黃家有名的絕技“亂點梅花譜”——也看不清什麼手法,司孝祖湯煥成和葉永安連窩兒沒動,已被點了穴道,一齊翻倒在地,彷彿扭了筋般縮成一團!葉永安似乎會一點功夫,掙扎了幾下,一個打挺騎馬蹲襠站起身來,但上半身卻不能動彈,扯著嗓門喊道:“兔崽子們走著瞧!我日你八輩祖宗的們,敢在這地面招惹老子!”人精子獰笑一聲,劈胸提起他來,一柄冰涼的精鋼解剜刀比在他唇上,說道:“我們爺有話問,你他媽再殺豬似的嚷嚷,舌頭給你剜出來——嗯?!”

“白天這裡運河過船隊見了麼?我們是十五阿哥欽差行轅的。”王爾烈對目瞪口呆的魯老漢一家說道,“這幾個畜牲,還有你這個內弟都不是人!我們在錢家店裡聽見了,要賣你的兒女到廣州侍候外國人,兒子當跟班,女兒當小婆——你願意不願意?”

魯老漢哆嗦著嘴唇,白亮亮的眼睛燈下格外刺眼,死盯著葉永安,半晌問道:“永安,你真做這事?你欠人家的賭債逃了,我替你還上,你賣我的小子閨女?”葉永安道,“姐夫,我是那種人麼?我是孩子他舅呀!”那魯氏卻是深知自己弟弟的為人,已是信了。她患著腿病,一直由兒女攙著,一掙脫了要撲上來卻摔倒在地,就地癱坐了拍掌打膝號啕大哭:“老天爺呀……你怎麼白給他披張人皮!大姐氣死了,三姐氣死了,你又來作踐你二姐……你好狠的心吶……嗬嗬……這可真是不叫人活了……”

惠兒兄妹起初被這突然的變故嚇呆了,弄惜了,扎煞著手只是待著,那毛頭小子此刻醒過神來,一竄過去搶過一柄切菜刀,咬牙切齒撲上來道:“怪不的你說去德州,又說去廣州!說廣州離德州只有十幾裡,到那裡一個月掙十幾兩銀子,穿綾裹緞,還要接我爹媽去享福!你這——老狗!”說著就要用刀劈,卻被人精子一把攥定了動彈不得。顒琰道:“這裡滿街都住的府縣衙役,小悟子去叫他們的頭腦過來!”一語提醒了那個叫司孝祖的,身子歪著叫道:“對了!叫我們的人來收拾這幾個龜孫!”正說著,聽見外頭有人聲動靜,好像是幾個人說笑著近來,有一個一邊拍門板一邊叫:“老葉,怎麼弄的?還沒收拾好?叫我們在堤上頭等,你們這裡喝茶抱手爐子——敢情這屋裡暖和!”

“老錢!”葉永安突然扯足了嗓門大叫,“快去叫起衙門的人——這裡有劫盜!”歪躺在地下的司孝祖、湯煥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