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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部分

個砸不爛煮不熟的賴豆兒!——你先去,我們收拾一下就過燕子磯那邊,今晚我準把你灌成一頭走不成路的醉驢!”王保兒笑嬉嬉去了。

眾人只好打疊精神重新上路。城中御駕雖已去了揚州,但因還要回鑾,滿城關防由圓明園善捕營和九門提督衙門守駐,列戟驛騎金吾巡哨半點不敢苟且,每隔半箭之地都有羽林軍按刀佇立。隨赫德雖是開府建牙的大將軍,到此也不敢放肆,只勒韁徐行,直到出了烏衣巷才放轡疾馳,少半個時辰也就到了燕子磯。隨赫德下馬環顧,但聽秦淮河一帶絲絃笙篁悠揚隱約不絕於耳,搖曳水光中紅燭綠影盪漾不定,河中畫舫樓船遊移如織,揚子江中漁火星星點點,東北邊老城隍廟一帶各色燈火照得一片通明,川流不息的遊人在夜市上隨意徜徉。臨江壓水的燕子磯碼頭襯著東邊滿城萬家燈火江風帶著水氣撲身而來,吹得滿身舒坦,一身勞乏頓時鬆快了許多。隨赫德一眼瞧見王保兒從驛站裡出來,大大伸展了一下,笑道:“你這狗才,倒會選地方兒!從天山到這裡只是攢行趕道兒,乍來一看,真跟做夢似的——餓了餓了,王爺賞的飯在哪?帶咱們吃去!”

“我們爺就是要請軍門先做個好夢再見。”王保兒笑嘻嘻地,一手讓著,“爺們在天山,一頭擋準葛爾,一頭擋霍部回亂,不容易!請請請……”便帶著眾人往裡走。隨赫德一路進來,見東廂一溜十間房都亮著燈,西邊十間黑乎乎的闃靜無聲,既不見驛丞也沒有驛丁,只有兩個廚子忙活著在上房席上佈菜篩酒,卻都是放了足的大腳婦人。隨赫德一群人馬刺佩劍磯叮噹作響進上房正間!隔窗瞧瞧後院,也一般的鴉沒雀靜,不禁詫異,問道:“保兒,這他孃的是個甚麼驛站?活似一座廟!”

“不是廟,是尼姑庵。”保兒笑著請眾人安席,一邊倒酒,一邊解說:“這是五爺特為眾將軍備的六合同春酒,還有參湯。五爺說聖上有旨官員不得酗酒,迎往客人節儉不得奢侈,所以菜也就是桌上這些,軍門體諒著些兒吃飽完事,王爺不定還要過來看望眾位……”隨赫德看時,每人面前兩個碗,一碗酒一碗參湯,都是黃澄澄的,各是各的香味,桌正中間一個大條盤放著一隻烤豬,一臠一塊割得方方正正仍舊對成原豬形兒,烤得焦黃的外皮塗著滷油,香得直透心脾勾人口涎。四周除一海碗回鍋肉,一海碗清燉牛肉都是素菜,甚麼清妙筍瓜、涼拌玉蘭片、海哲絲、芥未黃瓜、葫豆四季春之類,倒也滿目琳琅香氣四溢。王保兒見宴席已畢,笑道:“請先用參湯,提提精神!五爺說,請眾位不要太飽,酒也留著點量,明兒他還要請,好的就吃不進去了。”

一碗參湯下肚,接著又一碗熱黃酒,被馬背顛得發木的軍校們心裡頓時暖融融的,滿腦袋滿心的馬蹄聲被融得無影無蹤。一個個面紅筋舒臉上放光,精神抖擻起來。他們遠自天山而來,平素一味羊肉,一味蘿蔔而已,一路奔波幾乎是換騎不換人,驛站裡,甚至破廟裡,不拘甚麼吃一口,胡亂迷瞪一會便即飛騎趕道兒,儘自個個腰纏金銀,竟連一口適意的飯也沒得吃上。得著這一餐席,不但在喀爾喀荒漠蒙古,就是內地也難得吃著,觥籌交錯間人人大快朵頤。頃刻間甕底朝天杯盤狼藉,滿案餚核遍桌汁液,所有葷素菜蔬風捲殘雲般掃蕩殆盡。兩個廚娘在旁看得抿著口兒笑,卻不再添菜。王保兒也笑,說道:“你們咧著闊嘴只管笑甚麼?隨軍門就在東廂,下餘軍官東廂裡去,你們帶他們各屋裡解乏去!”

軍將們一臉迷惘起身跟著兩個婆娘出去,王保兒將手一讓,更是笑得眼睛擠成一條縫:“隨軍門,請了您吶!——這屋裡解乏……”

“媽的,甚麼名堂?”隨赫德笑道:“喝酒還不能解乏?”一把挑起簾子闖進屋裡,這位牛高馬大的將軍頓時愣住了,東廂屋裡綠紗幕榻,兩枝絳燭高燒,西牆卷案上放著各色水果點心福橘蘋果香蕉荔枝一應俱全。東邊榻前,齊整站著三個妙齡女郎,年紀都在二十餘歲。一個個妙目俏腮,頻眉雲鬟,一色的水紅薄蟬翼紗長裙洩地,朦朧綽約皆是絕色,通身上下,一覽無餘,香臍聳乳都隱約可見,再向下看,隔裙模糊,一團紫微絨亦是毫無遮掩,竟是赤條條裹著一襲薄紗衣……正愣著,王保兒在外問:“軍門,小的有事先出去一下,還有甚麼吩咐沒有,”“沒有了沒有了!”隨赫德興奮得鼻翼翕張呼吸急促,說話也有點怪腔怪調,“你忙你的!回頭我賞你個狗日的!”說著,一屁股坐了椅子上便解佩劍,目不轉睛地打量著三個女子,問道:“你們叫甚麼名字?”

三個女人雙手扶膝向他蹲個萬福,中間一個俏肩纖腰雪膚凝脂,嫣然笑道:“奴奴叫曼曼。”左側一個婷秀嫋娜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