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心裡折騰了這許多念頭,仍只一味戇倔,叩了頭答道:“樹上生樹或是天工或為人工,臣奉差雲貴,老林中見過千奇百怪的不知多少,根本不稀罕!三株老槐抱生迎春,臣以為不過是花工伎倆,知道皇上以孝養撫治天下,以為迎合之計。此地從儀徵向北尚有數十里,驛道亭站,駐蹕關防,車轎橋樑道路支應,僅為此虛造祥瑞,臣以為維揚吳越勝景天然隨處覽瞻都強過儀徵十倍。太后老佛爺慈心愛民天下皆知,若知此情,必定悲憫元元,懿命直抵揚州!”
他如此有問必答,愕愕而言絕不容讓,不服輸不認罪,乾隆早氣得臉色慘白,指著殿門口大聲道:“叉出去!”他手指顫抖,心旌動搖咬著牙道:“發往,發往……”口吃著竟說不出發往何地。紀昀和福康安早已背若芒刺,此刻再也坐不住,卟嗵一聲長跪在地。紀昀焦黃著臉,囁嚅著剛說了句“皇上暫息雷霆之怒……”乾隆卻已變了“發往刑部”的主意,“發往劉統勳處聽候教訓——你既說是假造祥瑞,明日隨駕當面驗證,證出是你胡說八道,朕將你一一罰俸三年!”
紀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