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金水河全無二致。破敗的城牆只留下舊磚根基,上半截直到碟雉箭垛全用臨清磚重新砌起,整個城門箭樓都扒掉了重加修造,仿正陽門建制,朱漆金裝,映在雪光之下,飛簷斗拱危樓嵯峨,莊嚴堂皇紫翠交輝煌煌令人不敢逼視。環城驛道,城門口進去南北大街上,三步一哨五步一崗,都是北京隨駕扈從的善捕營校尉——所謂羽林軍的就是了——站在雪地裡釘子似的目不邪視,穿著簇新的袍褂官靴,個個腰中懸刀——雖是不禁行人,打掃得乾乾淨淨的南北正街,一街兩行店肆行鋪都敞著,家家戶戶門前果酒累累案香嫋嫋,卻似死絕了一城人似的,連一個閒人影兒不見,連一聲犬吠不聞。馬二侉子見他呆呆的出神,笑道:“四爺甭詫異,國家有倒山之力嘛!銀子只要盡著化,我馬二侉子兩個月打扮儀徵,再讓四爺不認的一次!——行宮在城北玄武崗上,我是個佐雜宮兒,不能陪四爺過去了。我住西下草橋驛站。爺有甚麼吩咐,小廝們過去交待一聲兒就是。大後天我就去南京,到了再給四爺寄請安帖子。”
當下二人別過。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