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中,田忌回到了郢都,隨同的還有揚州州牧王珏,他們要向熊槐稟報府兵制的推行進展以及遇到的問題。
田忌剛進郢都便被熊槐派在城門口的侍衛領進宮了。
侍衛帶著田忌進了王城,徑直來到了洛霞殿。
田忌心中一算,這幾日恰好是田夕的產期。一想到這,田忌的心便糾了起來,多少年以來,他還曾未如此緊張過。
田忌心中一瞬間冒出兩個念頭,一是祈盼田夕能夠平平安安誕下孩子,二是他希望誕下的是男嬰。
殿門大開,侍婢進進出出絡繹不絕。偶爾有上了年紀的產婆從裡間出來抓過一名侍婢吩咐幾聲,侍婢點點頭匆匆而去。
田忌急匆匆進殿,卻發現大王也在。
此刻的熊槐正面對著裡間,沒有發現田忌的到來。
“臣田忌參見我王!”田忌上前行禮。
熊槐慢慢轉身,按下焦急的心情,說道:“辛苦子期!不過子期回來的正是時候,沒有錯過阿夕重要的一刻!”
裡間裡傳來了田夕的疼喊聲、產婆“用勁、再用勁”的聲音,小半個時辰之後,隨著一聲嘹亮的嬰孩啼哭,熊槐與田忌同時鬆了一口氣。
殿外,天邊泛起了金黃的晚霞,落日餘暉下一片祥和。
片刻之後,產婆來到熊槐跟前施禮道:“恭喜大王,母女平安!”
“女兒?”熊槐眼睛一亮。
田忌本來聽到‘母女平安’之後,心中咯噔一下,眼中閃過一抹失望。然而,熊槐略帶激動的一聲‘女兒’令田忌看到了熊槐眼中的亮光。
“哈哈!子期稍待,寡人看看去!”說完也不管其他,徑直進了裡間。
田忌看著熊槐的背影,眼中意味難明。
裡間內點上了桐油燈,田夕躺在榻上,面色蒼白,長髮貼在臉上,小嬰孩裹著錦被躺在田夕一旁。
產婆已經給嬰孩清洗過身體,雖然臉上還是皺皺巴巴的,眉眼中卻透著一絲英氣。
“大…王!”
“辛苦你了,阿夕!”熊槐探頭看看嬰孩,坐下來拉著田夕的手說道。
不同於公子橫與公子子蘭的一個哭一個睡,女兒與自己的第一次見面居然在笑,眼睛裡透著光亮。熊槐滿心歡喜,愛煞了可愛的女兒。
“可惜未能為大王誕下公子!”田夕幽幽道。
“阿夕,你還是免不了俗套,我是那樣的人嗎?兒子、女兒對我來說是一樣的,甚至我可以說,我:()新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