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輕聲的絮叨著,“還是老孃好,外面的女人都不靠譜。”
老婦人自然沒法回答,但她依舊笑著。
屠二蛋從窗戶翻了進去,席地坐在老婦人身邊,兩隻手在老婦人的胳膊腿上捏了起來。
長孫無用的人在走的時候還留下了一些固本培元的藥,老婦人雖然仍不見好,但身上的肉倒確實是多了起來。
山谷裡的風從支起的窗戶裡徐徐地吹了進來,春末夏初的時節,最是消磨鬥志,讓一向勤勞的屠二蛋也變得懶散起來,手裡的動作越來越慢,兩隻眼睛也漸漸地閉了起來。
世上事一向是不公平的,而屠二蛋的運氣也一向不好,所以如此愜意的午休又被一聲巨響打擾了。
這聲巨響巨響要近的多,就在窗外不遠處,掀起的氣浪直接吹掉了支著窗戶的棍子,掀開的窗戶重重地砸了下來,將一同吹進來的煙塵關在了裡面。
從小憩中驚醒的屠二蛋咳嗽著推開了窗戶,用衣襬扇著風,直到將屋子裡的煙塵吹出去大半,才把腦袋探出大聲叫嚷道:“誰這麼沒有公德心啊?在人家院子裡面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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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屠二蛋囂張的臉在看清楚來者之後就變成了苦瓜臉,他辛辛苦苦種下秧苗的田裡此刻多了一個深坑,院外拴著的老狗邊跳邊叫,而在徐徐散去的煙塵中,一位女子正站在坑中,遠遠地看著他。
屠二蛋見那姑娘似乎沒有說話的意思,便從窗戶爬了出去,來到坑邊,對著坑裡的姑娘說道:“你來這有什麼事嗎?”
那姑娘上下打量著屠二蛋,猶豫了片刻才拿出一個像是指南針一樣的東西,上面的指標直直地對著屠二蛋身後的屋子。
“這位道友也是名山弟子嗎?”
屠二蛋搖搖頭,“俺不是。”
“那……道友怎麼會在這裡?”
“俺也不知道為什麼,但俺從記事起就在這了。”
“哦,”那姑娘點了點頭,頓了頓之後又說道,“道友可知道宗門大比?”
“不知道。”
“那……道友家中的寶貝若是沒用,可否助我一臂之力,將來若是羽化登仙,定不會忘記道友的恩情。”那姑娘抱拳說道。
“寶貝?”屠二蛋皺著眉頭想了想,突然記起年前李長行來此地拜訪的時候確實留了一個錦囊,這姑娘說的多半就是那個錦囊,“哦,你稍等俺一下。”
說罷屠二蛋走回了屋子裡,搬了一個板凳,踩著它在屋子裡的一個燈籠裡摸了摸,掏出了那個李長行留下的錦囊。
“吶,是這個嗎?”屠二蛋拿著錦囊遞給了門外的姑娘。
姑娘接過錦囊,開啟一看,耀眼的寶光從錦囊中射了出來,喜悅的神情登時出現在了姑娘的臉上,“正是!道友的恩情我定會記在心裡。”
“那我這地……”屠二蛋的話還沒說完,那姑娘就化作流光消失在了天際。
屠二蛋叭嗒叭嗒嘴,說好的恩情會記在心中呢?又或者他們確實只是記在了心中。
看著地上多出來的深坑,屠二蛋感到深深的無力,他辛辛苦苦花了幾天時間把這片荒地清出來把種子種下,又花了好幾個好幾天去看護它,但這些修道者只是簡單的從天上落下來就毀了他所有辛勤的勞動,這世道可真是不太公平。
如此不公平的事讓屠二蛋越想越氣,腳下多出來的大坑也沒有心思去填,他只想著回去把睡了一半的覺補上。
回到屋子裡的屠二蛋把老婦人抱到了床上,自己也暈暈乎乎地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屠二蛋又被一聲巨響吵醒,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一看,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沒有來得及點燈的屋子裡只有依稀的月光,但窗外卻很亮,像是燃著無數的蠟燭,門外的老狗叫得更歡了。
他從床上坐起來,還沒來得及下床,就聽見屋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這腳步聲鏗鏘有力,聽上去不像是人的倒像是一頭熊的。他趕緊起身小跑著來到了門口,一把將門拉開了。
門外站著一個魁梧的男人,比屠二蛋要高兩個腦袋,寬闊的肩膀更是比屠二蛋大了不只一圈,但那面相卻看上去有些維和,很是年輕,嘴角連細小的絨毛都看不見,這男人背上揹著一根手臂粗的長棍,那耀眼的光正是從這棍上射出來的。
屠二蛋看了這男人幾眼,視線便被他身後的場景吸引了過去,那是另一個大坑,比白天那個還要大的多,滾滾的熱浪仍未散去,坑裡的土地被高溫灼燒著變成了亮晶晶的小東西,一閃一閃地煞是好看,不過屠二蛋可沒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