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馬,回來啦。”前院客廳,老中醫正在給念柔診脈。
“有兩個客人,你去安排一下。”王荀指了指外面,冷冷說。
“好。”念柔回答。
“……”
“不願意是吧,我這個‘贅婿’的客人也不是那麼重要,本來我這個‘贅婿’也不重要。
走,都去我屋吧。”
王荀故意賭氣,轉身對二人說:“走,我的房足夠大,還有兩個床位,正好你們兩個用。”
“別哭啊,郡主。
這郡馬也是,都不問你的身體怎麼樣了。
才短短几日,他怎麼像變了個人?”老中醫思索道。
念柔低下頭,一言不發。“是我不好。”她輕聲說。
“哎呀!”老中醫忽然驚呼起來。
他趕緊放下手,把念柔衣袖挽上去,看著白皙如玉的面板,臉色難堪地搖頭嘆息。
“這、這可怎麼辦呢。
郡主啊,你這身體,就算是治好了,以後恐怕也難以生育。”老中醫又放小聲音說。
當聽到了‘無法生育’四個字,念柔渾身僵硬,臉上沒有半點血色。
“哎呀呀,郡馬也會把脈,恐怕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怪不得發那麼大的脾氣。”老中醫誤以為念柔難以懷有身孕,才惹得王荀‘無法無天’。
“這子嗣對於男人來說太重要了,可是郡馬萬萬不該如此絕情,特別是在郡主身子虛弱的時候。
瞧瞧,這還從外邊帶來倆人,不三不四的,再傳染了病就不好了。”老中醫完全把念柔當成自己的女兒,站在她的角度考慮問題。
“不過那邊那個姑娘,也比郡主好不到哪去。看樣子都快不行了……”
“竟敢咒我妹妹,老傢伙,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伸手一摸肩膀上的斧頭,摸了個空。
“冷靜,毒狼哥。”幸好讓看門的人收去了斧子,不然後果不堪設想。王荀湊到毒狼耳邊,“以後還要靠他抓藥呢。”
“這是我的病人小若姑娘,這是小弱姑娘的家屬。他們都是山野中人,老實淳樸,還請多多擔待。”王荀說。
“老實,老實極了。
太老實了。
比我老中醫還老實。”
老中醫嚇得多里哆嗦,語無倫次。
“以後要有用得著老夫的地方,儘管說。你的病人就是我的病人。”老中醫丟擲橄欖枝。
“原來是老醫士,失敬失敬,晚輩太憂心妹妹,得罪了。”
“郡馬還請帶客人先行歇息,念柔稍後為他們佈置客房。”
“多謝郡主夫人。”王荀抱拳,眼睛卻沒有看她。
老中醫正在整理藥箱,王荀湊到老中醫耳邊,“郡主得了什麼病?怎麼臉色這麼難?”
“郡主說不讓我告訴你。”
“知道了。”他當然知道了,念柔‘懷孕’了,‘孩子’不是自己的。
“還算他有點良心,這些時日郡主細心照顧他,給他買藥,給他花錢,連問都不問一句,這合適嗎?這不合適。”老中醫搖搖頭。
老中醫的話在唸柔的耳邊變成了蚊子‘嗡嗡’聲。他抬頭看向門外的陽光,只覺得無比刺眼。
“勞先生煩關上門吧。”
“這王府果然名不虛傳,大院真漂亮,客房也氣派,就是你這屋子有些老舊了。”
“我特意要求住這間房,因為這裡古色古香,可以回憶過去。”其實並不是,他自打從亂葬崗過來,就是在這間房,明明是被安排的。
“這大院兒這麼好,陽光這麼足,要是我妹妹能在太陽底下又蹦又跳就好了。如果能看到妹妹在太陽底下健康的玩耍,我死也值。”望向房間內平躺的小若,小若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小腹平坦,像一塊木頭樁。
“你看看又來了,不要說這些不吉利的話。”
“呸呸呸,掌嘴。妹妹一定會好起來的。一定會的。你說是不是啊,王荀神醫。”毒狼這句話,有兩層含義,一是期盼妹妹好起來,二是給王荀施壓。
“當然。”王荀壓力倍增,像往心臟上掛了一個秤砣。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毒狼哥,我先去準備些飯食,你照看好小若姑娘。”
廚房裡,王荀開始了他的忙活。
“你怎麼在這裡?我來吧。”念柔聽到廚房的動靜,過來看一看。看到王荀在這裡,她很是驚訝,伸手就要接過對方手中的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