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你懷……你身體也不好,還是多多休息吧。以後的飯菜我來張羅。”王荀來廚房做飯的原因,一是自己肚子實在餓了,上頓不接下頓的,如果自己做能夠想吃就做,想做就吃。二是在心裡覺得,念柔為他做了很多事,現在應該他伺候她了,更何況對方還‘懷有身孕’,雖然不是自己的。
“王荀,你怎麼了?彷彿變了一個人。
是我哪裡做的不夠好嗎?
還是說你心裡怨恨,我沒有告訴你我與‘毒液派’的關係。”
“噓——”小聲點,“說什麼‘毒液派’,我從來沒有聽說過。”王荀往灶臺放了柴火。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沒事的時候郡主該為參加晚宴準備了。”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那她付出的感情呢,也能過去嗎?念柔不懂王荀怎麼想的,他身上同樣也有很多秘密,沒有跟自己說,而自己就這一個大秘密,不和對方說也是為了對方著想,而對方卻絲毫不領情。
“那等你有心情了,我們坐下來好好聊聊。”念柔漆黑的眸子,閃爍著火焰。
“以後別說這些沒用的,我們只談正事。比如,如何讓我成為皇帝。”
成為皇帝?王荀,你真的準備好了嗎?
念柔轉身,扶著門框走了出去,外面的太陽還是那麼旺。
王荀清洗著菜品,視線始終不離灶臺。
“原來,這就是你口中的‘秘密’,那天,你對我……究竟是真心還是假意?”
“莫非,真的只是想讓我當你腹中孩兒的父親。”
“念柔,我該怎麼向你開口,算了,你的行動就是最好的證明。”
“你對我的恩情,我一定會奉還。”
一個丫鬟模樣的人,腳步匆匆,從後院客房裡走了出來,差點把念柔絆一大跟頭。“你是什麼人?怎麼慌慌張張的。”
“參見郡主,請郡主領賞,大夫人命我給郡主送來一對‘鴛鴦枕’,祝郡主和郡馬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呵,這大夫人真有一套。念柔的父王在家,她就是一個好人;念柔的父王在外征戰,她就是一個助紂為虐的魔鬼。
“你是大夫人的丫鬟?”
“奴、奴婢正是大夫人的新丫鬟,小綠。”
“大夫人有心了,改日念柔一定登門道謝。”
“對了,還、還有……”小綠面露難色,念柔都替她著急。
“還有什麼?你彆著急,慢慢說。”
“謝、謝郡主體諒,還有、有兩套珠釵,大夫人說,讓郡主參加宴會的時候佩戴上,方顯尊貴。”
“喔,那你為何不在客房等我回去,如果不說清楚了,耽誤了事情怎麼辦?”
“奴婢該死。”丫鬟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我知道了,你怕見生人,沒事,看你年齡還小,多鍛鍊鍛鍊就好了。大夫人既然重用你,就說明她看重你。
別看我臉上有道疤,但我為人隨和,你和我儘管暢所欲言,不必有心理上的負擔。有什麼事情就說,即使說錯了,我也不會怪罪你。”
念柔緩步離開,時不時拄著旁邊的圍欄。
丫鬟看著念柔走遠,心中不由得產生一種感激。在王府,大夫人雖然重用她,但對她非打即罵,嚴厲無比。其他丫鬟嫉妒大夫人的重用,都對她冷眼相待。久而久之,小綠便再也不願意和人說話了,看見人也是能躲就躲。
而在郡主這裡,得到了體諒和關懷,郡主的話,就像久旱的大地上飄過的溫潤細雨,滋潤了小綠乾涸的心靈。
廚房的門是開著的,王荀抬眼的瞬間,只見一抹綠色從門口飄過。
“綠色,明亮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