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舅舅和舅母說的時候,被馬翠華的表妹聽見了,偷偷告訴了他們倆,說是家裡來人要抓他們倆,於是他們倆急忙又帶著孩子跑了,一直坐著火車跑到長春,在附近的鄉下山裡躲著,躲了有幾年。先後生了兩個孩子,頭一個是兒子已經七歲了,我去時還在炕上睡覺呢,臉上掛著淚。又生了一個姑娘,他就給送人了,送到了長春市裡。誰想到馬翠華就此便瘋了,到處跑說是去找孩子,他只得到處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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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可憐見的。”蘭花眼圈紅了起來。
“他找到馬翠華,也帶著她看了病,好了許多。這不是正好碰到了山東來東北打石頭的石匠,他從前在家的時候也打過石頭,還會埋炸藥安炮眼兒,便跟著他們一起打石頭,說是在大呼蘭那裡打了兩三年的石頭,今年又來咱們這裡了。馬翠華又生了這個女孩兒,沒有奶老是半夜裡哭,那些石匠休息不好,便讓他自己搬出來找房子住。”
慶連山說到這裡,手裡的柳條筐也編完了。
他站起來找到了大剪子,修理這上面的毛毛刺刺。
“那你就沒說說他打老婆的事情,沒說說他那麼打人可是犯法的?”蘭花仰頭看著慶連山問道。
“呦呵,你這上了幾天班兒,和廠子裡的婦女在一起,還知道不少啊?”慶連山回頭看著她,笑嘻嘻地說。
“那是,我們總在一起學習,小組長老給我們讀報紙,我自己也會看的,報紙上可都寫著呢。”蘭花有些得意地看著慶連山說,“你要是打我,我就去婦聯告你。”
“嘿嘿,你還找到組織了?”慶連山仰頭笑了起來。
他笑了一會停下來又說道,“王全說,在他們老家打老婆那是司空見慣的,根本就沒有人管。他原本就是老哥一個,被老孃慣得什麼似的,從來沒有人違逆過他,以前那個老婆很溫柔賢惠的,他說啥是啥,當初他和馬翠華好了,他老婆都知道,只要他不離婚他老婆就不管的。結果他非要離婚,人家怒了便要去告他,他才一氣之下帶著馬翠華跑了,把老婆孩子扔下不管了。”
“而這個馬翠華在老家時是老姑娘,性格不大好,也很要強,一不順心就和他吵架,王全要是打她一巴掌,她必然回上兩撇子。最初兩個人打架不分上下的,直到最近幾年馬翠華身體不行了,王全才算是佔了上風。”
蘭花眼睛瞪得溜圓:“馬翠華還那麼厲害?真沒看出來她還是個不受氣的主。也是的,要是但凡性格柔順一點,也不會把自己折騰瘋了。”
“是啊,女人太剛也不是什麼好事。你看看馬翠華現在那瘦骨架子,看起來也不比王全矮多少。”慶連山說,“聽王全說,馬翠華從前身高腿長的,長的好看還有一把子力氣。她是犯了瘋病之後,經常跑出去十天半月找不到人,估計在外面也吃不到什麼東西,才餓到現在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的。”慶連山有些牙疼似的抽著冷風,“這兩個人也是的,在外面就這樣打來打去的過著,誰也不說一拍兩散的話。如今,馬翠華精神不好了,王全說他怎麼地也不能把她扔了,只能這麼湊付著過了。”
“還算是個有良心的,那他現在為啥還要把孩子送人呢?”蘭花不解地問道。
“為啥?養不起了唄,他們得買糧吃,全是高價糧。”慶連山翻著白眼說,“這麼簡單的道理還問。”
“唉,養不起別生啊,生了又送人,真是的……”蘭花嘆氣搖頭。
“王全和我說,他和馬翠華兩人在一起,還真是一段孽緣,整得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的這麼落魄,他後悔死了。”慶連山把清理好的柳條筐遞給蘭花說。“你聽聽,所以有一句話說的好,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馬翠華不聽爹媽的話,被王全的花言巧語一頓迷惑才有如今的遭遇。當初不嫌棄她的兩個拖油瓶姑娘,現在呢,自己生的還不想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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