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時那王全沒說要和你一起來?把她們娘三個接回去。”蘭花問道。
“又喝多了,喝得人事不省。我給他扶上炕去,把炕又給他燒熱了,在灶坑裡加上了樹根子,這樣火一直燒到晚上也不會熄,別讓他一個人在家裡再凍死了,那咱家那屋子可就沒法再回去住了。”慶連山苦笑著說。“臨走我還是不放心,又叮囑李老三沒啥事過去看一看。”
“唉,當初上咱家找房子時,看著王全文質彬彬一個人兒,比四清還像樣兒。誰能想到是這樣一個貪大酒,又往死打老婆孩子的人呢。”蘭花感慨起來。
慶連山:“所以啊,看人可千萬別看外表。越是看著水光溜滑的,斯斯文文的有可能就是個敗類,那看起來越老實的男人也越不可靠。”
“倒也是的。咱大哥在外面成天五馬長槍地罵人,回到家裡在大嫂面前就跟那避貓鼠一樣,讓幹什麼幹什麼。村尾那個祁老蔫兒可倒好,在外面誰都能熊他,回家沒事兒就打老婆,經常把老婆打的鼻青臉腫的。”蘭花說。
慶連山和祁老蔫兒關係還不錯,有些不大願意聽了:“你咋不說那祁老蔫媳婦兒也不是個物,那張破嘴跟咱大嫂一樣,成天東家長西家短的亂講究,家裡一點都不知道收拾,進了她家趕進豬窩了。”
蘭花:“那咱大嫂咋就不捱揍?還不是祁老蔫兒就會窩裡橫。”
慶連山氣哼哼:“那是咱大哥妻管嚴太嚴重,我要是大哥的話,一天揍八遍大嫂,成天的在村裡亂喳喳,煩死人了。”
蘭花撇嘴斜眼看他:“你要是娶了那個劉世傑的話,也不會打吧?”
慶連山摸摸鼻子,有些尷尬地說:“夠嗆,估計現在早打的嘞嘞翻,一拍兩散了······”
正好八一跑了過來,想要拿畫本子過去東屋看,聽到了老媽蘭花的話,心裡頓時明白了,原來老爸的青梅竹馬是那個叫劉世傑的老女人啊。
她想起在村子裡看到的那個劉世傑,端端肩膀駝著背,兩條大長腿跟大羊叉子一樣,走起路來跟個男人一樣。一雙三角眼耷拉著,嘴角也是使勁兒往下拉,一臉的苦相。而且劉世傑的臉色蠟黃蠟黃的,還總愛叼著一根自己卷的旱菸,活像個大煙鬼。
八一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我滴個天啊,當年老爸那是什麼眼光啊 ?
難怪奶奶堅決不同意他們倆呢,就那個劉世傑要人品沒有,要脾氣可是挺大,罵起人來比大娘張菊花有過之而無不及。
還是奶奶挑媳婦兒的眼光好啊,老爸的眼光實在是太差。
要是有個劉世傑那樣的媽媽,八一肯定要抹脖子上吊去,這也太拿不出手了。
想想劉世傑現在的老公包寒,也是個美男子,不比自己老爸差到哪去,只是個頭稍顯矮了一些。
呵呵噠,話說劉世傑是個顏控,還是個愛搞姐弟戀的,她當年比老爸大了四歲,現在呢,比老公包寒大了五歲。
如今,劉世傑因為生孩子,再加上年輕時過度勞累,由風溼性關節炎引起了嚴重的心臟病。還有愛抽旱菸的不良習慣,聽說得了肺結核,齁嘍氣喘的,蒼老的不行,劉世傑和包寒兩個人站在一起活脫脫是母子二人。
慶連山眼角的餘光看到了怔愣在門口的八一,輕咳一聲問道:“你來幹什麼?”
八一眨眨眼睛回道:“我拿幾本畫本過去看。你們說什麼我都沒聽見,繼續,繼續哈。”
說完,她跑到五斗櫥那裡拿起放在上面的畫本轉身就跑。
出了門之後又退了回來,看著老媽蘭花說:“媽媽,你可真漂亮!美麗又賢惠。”
八一的身影消失了,蘭花莫名其妙地問慶連山:“這孩子怎麼了,怎麼突然誇起我了?不會是有想要我做什麼吧?”
慶連山若有所思,微微笑著回道:“就衝著老閨女誇你的這兩句話,讓你上刀山下火海你也得去啊。”
“我不去,還是你去吧,閨女給你兩句好話你就不知道東南西北,我可不這樣。”蘭花意志堅定地說。
“你可真是沒勁兒,難怪幾個閨女不和你親,都和我親呢,就你這樣的,嘖嘖······”慶連山扭身出去了,“外面風小了許多,我去單位一趟,得跟領導解釋一下呀。”
“那你順便拿糧本去領點兒小米回來,家裡小米不多了,給那個小孩子煮點小米粥喝。”蘭花在後面叫道。
“知道了,我去看看有沒有新小米,要是有的話,我就多要點兒新小米。”慶連山回道。
“成,你去的話估計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