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士們看在眼裡,裝在心裡。立下足夠大的軍功,讓這群關外虎狼看到殿下的壯志與韜略,他們才可能為殿下所用,甚至於哪怕將來王公武大人不支援殿下,他們依然會站在殿下一邊。”
聽到張恪的最後一句,燕行雲眼中神色微微一閃,說道:“張恪,你可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啊!”
聽到燕行雲如此說,張恪微微一滯。他沒想到燕行雲對自己一開始擁兵自立,協軍奪位的言論都無反應,卻對自己暗示架空王公武的言辭有所顧忌。張恪不禁心想,自己選的這位主子倒真是一位務實之人。不過燕行雲說完之後也沒有多說什麼,示意張恪接著說下去。
張恪又喝了一口茶水,斟酌了一下詞句,接著說道:“殿下想要在遼西立功,那麼僅憑現在遼西的軍力是萬萬不能的。而朝廷也不可能也沒有能力拿出更多的錢來讓殿下在遼西招兵買馬,那麼一切還是要靠殿下自己在遼西這塊貧瘠之地上下功夫。所以我為殿下獻上五策,一曰興商,二曰肥民,三曰屯田,四曰練軍,五曰友外鄰!”
說完這些,張恪又看燕行雲的反應,只見燕行雲聽完只是一副若有所思之相,而無太多的表示,也沒有追問,內心微微有些尷尬。
張恪只得調整一下心情,接著解釋道:“這五策環環相扣,我來為殿下一一細解。第一興商,兩遼雖是關外苦寒之地,但也有其獨特的物產,人參,皮貨,木材等等皆是關內緊俏的貨品。而關外也需要大量的糧食,香料、茶葉以及鹽鐵。歷來都有不少的行商往來,倒賣物資獲利頗豐,自太祖北伐將蒙古人驅逐出關後,各地都收緊了關防。自蒙古大汗蒙哥兵敗死於釣魚臺,蒙古內亂不斷,阿里不哥雖然最終成了蒙古大汗,但和西部的欽察、窩闊臺、察合臺、伊利四大汗國關係微妙。四大汗國只是名義上尊奉阿里不哥,所以蒙古人沒有了西域的糧食鐵器供應。阿里不哥死後,蒙古人又經歷了一次內亂,最終阿里不哥的幼子刺甘失甘成了新任蒙古大汗。而阿里不哥的長子明裡帖木兒雖奪位失敗,但最終刺甘失甘也無法將其剿滅,只得封他為遼陽王,令他統治自上都以東的土地。可想而知,如今殿下的對手,這位蒙古的遼陽王更加的缺少來自關內的物資。”
聽著張恪的話語,燕行雲的眉頭越皺越緊,終於忍不住打斷了他:“張恪,你說這些做什麼?難道你想讓我倒賣鹽鐵糧食給蒙古人?現在的蒙古人本就是一群餓狼,養肥了他們我不要說收服遼東,骨頭都要被這群餓狼嚼碎了嚥下肚去,說不定蒙古人勢大之後還會破關南下,你是要我通敵賣國嗎?”
說到此處,燕行雲猛然停住,他忽然想起張恪一家揹負的就是通敵賣國的罪名,自然不可能勸他這個燕王世子去暗通蒙古。燕行雲自覺有些失語,心中有了微微的歉意,所以停住了話頭,等著張恪解釋。
張恪聽到燕行雲的質問,並沒有驚慌失措的解釋,反而笑著說道:“殿下的養氣功夫還是沒有練到家啊,我還以為殿下可以一直波瀾不驚的等我講完。”
聽到張恪如此回話,燕行雲不禁有些氣惱,用手指著張恪說道:“張恪,不要以為我賞識你你就可以放肆。你今天要說不出個條理來,你今晚就可以回你的馬廄了。”
經過了這一番插科打諢,兩人間的氣氛倒是輕鬆了幾分。張恪也更隨意灑脫了些,接著說道:“鐵器肯定是不能賣給蒙古人的,鹽也要管控。但糧食和茶葉的買賣一直也是有的,而且因為這些年關防嚴密,蒙古人能買到的糧食鹽鐵都少了。物以稀為貴,價格自然也高了許多,所以有不少商人暗中走私糧食鹽鐵甚至軍械給蒙古人以牟取暴利。這種事情堵是堵不住的,總會有人會為了錢去鋌而走險,所以不妨放開一些商路,賣些糧食、香料、茶葉和鹽給蒙古人。這樣反而能抑制一些對於鐵器和軍械的走私,畢竟有了能掙錢的活路,敢冒滅族風險的人自然會少些。而我們也能對賣給蒙古人的東西有些把控,商路的暢通也能給我們帶來一些蒙古人的情報,我們的探子也能隨著這些商人深入遼東刺探些情報。”
燕行雲還是皺著眉說道:“走私鐵器的暴利可不是開放商路買賣糧食能夠打消的,依然會有亡命之徒為了錢不要命。而且我們也沒有禁絕商路,現如今不也有許多行商往來嗎?至於你說的刺探情報,我們能刺探蒙古人的虛實,蒙古人自然也能打探我們的底虛實。這些滿身銅臭的商人為了錢什麼不能賣,什麼不敢賣。”
張恪接著解釋道:“殿下,這些年雖然無論是朝廷還是我們燕國都沒有禁絕對於蒙古人的貿易,每年朝廷也會用糧食從蒙古人那裡換取牲畜。但在這遼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