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秦府的書房內,秦弛獨自一人坐在屋內,沒在看書,也沒有處理公務,就平靜地坐在屋內,似在等著什麼。一直到了亥時初,還是府內的管家領著遼陽王在燕京的那個暗探頭目金大茂走進了書房,這次金大茂是一人前來,進入書房後,金大茂小心的向秦弛見了個禮,“小人拜見大人,多謝大人百忙之中撥冗相見!”
秦弛抬眼看了看金大茂,金大茂還是那副痴肥諂媚的模樣,秦弛示意金大茂在一旁坐下,管家端上兩杯熱茶後就識趣的退出了書房,等到屋內只剩二人時,秦弛才面無表情的問道:“你急著要見我,所為何事?”
金大茂諂媚一笑,上半身向秦弛的方向湊了湊,壓低聲音說道:“遼陽王想送大人一份大禮,我們可以幫大人讓那位世子殿下永遠留在遼西。”
秦弛聽到金大茂此語,頗為嘲諷的扯了扯嘴角,端起茶杯悠閒的喝了一口茶,一點不為所動。金大茂見此也只能接著說下去,“秦大人,實不相瞞,你們這位世子殿下此次的行為令遼陽王十分惱火,我們肯定不會就此作罷,遼陽王已經決定一定要拿下遼西,拔掉你們楔進關外的這顆釘子,到時候大人只要稍作配合,遲滯下關內援軍的的動作,我們一定把那位不知天高地厚的世子殿下留在關外,除了大人這一心頭大患,介時燕王就只剩二殿下一個兒子,那麼將來的燕王之位必定是二殿下的。”
秦弛聽著金大茂的話,依然不溫不火的說道:“然後呢?葬送遼西三萬多邊軍,將遼西拱手讓給你們?然後宣化府在關外獨木難支,最終被你們全都逼回長城之內,由著你們這群韃子四處點火,任意劫掠?”
聽著秦弛嘲諷的話語,金大茂也只是平靜的回應道:“秦大人,我們雙方總歸是敵對的,我們的合作自然都是為了有利可圖,我們拿下遼西,順道幫您除去燕行雲這個心腹之患,雙方都是賺的,至於您擔心的事,那都是以後的事情了,若是您有手段自然可以將遼西再奪回去,但若是讓燕行雲以後承繼了燕王位,就算整個遼東全歸了燕國,就算連上都也歸了燕國,跟您又有什麼關係呢?到時候最好也不過是落個全家流放的下場,我可是聽說那個被全族流放的張琰的孫子張恪,如今在燕行雲手底下,若是將來燕行雲得了勢,恐怕您想求個張家的下場也求不得吧?”
秦弛聽到張恪的名字眼神裡精光一閃,思索了片刻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說道:“可以,但我需要知道你們具體的計劃,而且我只是御史臺的官,可管不了行軍打仗的事,你們想我如何為你們拖延時間,你們真能拿下遼西嗎?王公武可不是好捏的柿子,你們這些人也沒少在他手裡吃苦頭。”
金大茂見秦弛鬆口,臉上頓時掛滿了燦爛的笑容,趕緊說道:“這個我們都想好了,等到明年開春的時候,遼陽王會親率大軍從上都南下,威逼密雲,這樣就能牽制住關內以及宣府的駐軍,我們還可以交戰時略略敗上幾陣,將關內燕軍引出長城,大人也可安排幾名軍中親信,我們送他們幾場軍功,也好為大人您培植軍中勢力,等到關內的駐軍除了長城,短時間內無法回援遼西,我們以精銳突襲遼西,秦大人你只要保證別讓燕行雲提前縮回關內,在我們威逼密雲佯敗時給燕王吹吹風,讓關內的燕軍踏出長城追擊,我們一定保證將燕行雲留在遼西。”
秦弛聽著金大茂的敘述皺緊了眉頭,思索了許久才點了點頭說道:“倒是有幾分可行性,但是在你們出兵之前,我要知道你們所有的進兵路線,所帶的兵力,你們必須如實告知我,否則我不會在朝堂上為你們打掩護!”
金大茂有些為難的說道:“秦大人,您這就有些為難小人了,將這些機密如實告知,那豈不是將我們完全暴露在您的目光之下,萬一您設下圈套,那我們豈不是?”
秦弛冷冷一笑,直接打斷了金大茂的話,“我能給你們設下什麼圈套,我反而擔心你們在給我設套,若是你們不是衝著遼西去的,而是衝著燕京禁衛來的呢?讓我配合你們將燕京的禁衛調出長城,你們設下圈套以此來重創燕京禁衛,那我必然被王上問罪,我必須要確認你們是真的衝著遼西去的,你剛才也說了,對我來說現在最重要的是除掉燕行雲,那麼給你們設個圈套,殺你們幾把幾千對我來說毫無意義,你們若是誠心與我合作,那你們根本不必怕什麼!”
金大茂低著頭思索了半晌才回答道:“秦大人,此事小人無法做主,不過小人可以將您的意見轉達給遼陽王,請大人等我的回信!”
“遼陽王?”秦弛聽到金大茂的回答卻露出了嘲諷的微笑,“那個十幾年前被自己的親弟弟打斷一條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