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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奶奶視力不太好，聽到李藤的話才關切地問：“怎麼了，小虞的臉受傷了嗎？”說著就從沙發上站起來要往這邊走。

&esp;&esp;李聞虞喉嚨一緊，但仍平靜地解釋道：“沒事奶奶，昨天遊戲廳裡有幾個人發生了點衝突，我攔著的時候摔了一下。你不用過來了，我身上溼了，先去洗個澡。”

&esp;&esp;李藤注意力已經被電視機吸引，沒再說話。奶奶的動作一頓，然後又慢吞吞坐了下去：“那你下次一定要小心啊。”

&esp;&esp;“知道了奶奶。”

&esp;&esp;李聞虞說完一刻也不敢停，快步走進了房間。

&esp;&esp;他閉著眼背靠門板，居然有些慶幸家人對他並不算太過關心，否則身上的傷口根本無處掩藏，這些恥辱的痕跡他寧願死也不想被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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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冬雨連綿，雨雪交融在一起，行人走過留下滿地泥濘。

&esp;&esp;李聞虞在教室裡醒來時還剩最後一節自習課，窗外天色灰濛，那常青棵樹正滴滴答答往下淌著雪水，他眨了眨乏力的眼睛，一回頭就看見楊城盯著他看。

&esp;&esp;他只眯了十幾分鍾，睡覺時連口罩和圍巾都沒取下來，聲音有些悶：“怎麼了？”

&esp;&esp;楊城吊兒郎當地轉著手裡的筆，笑眯眯地看他：“沒事， 將棲

&esp;&esp;李聞虞站在教學樓下還沒來得及撐開傘，口袋裡的手機就開始震個不停。

&esp;&esp;周圍熙熙攘攘，有人循著聲音匆匆掃了他一眼，就撐著傘跟同伴一起走進了綿密的細雨裡。

&esp;&esp;李聞虞面色發白地抽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提醒後毫不猶豫地結束通話，之後撐開傘離開。

&esp;&esp;雨噼裡啪啦地打在傘面上，依然遮不住手機裡不依不饒的響鈴聲，李聞虞沒再拿出手機，直接伸手從口袋裡掐斷。

&esp;&esp;面前的水窪被踩地水花四濺，黑黃的泥點落在面前黑色的褲腿上格外顯眼，李聞虞緩緩抬頭，從傘下看到了裴新半張線條精緻的臉。

&esp;&esp;他的眼神沉沉地墜下來。

&esp;&esp;“跑什麼？”裴新的傘抬高了些，面無表情地往前逼近，“昨天答應什麼忘了？”

&esp;&esp;李聞虞掃了眼周圍的人，細白的手指攥緊了傘柄，指節用力到微微泛紅。這裡人實在太多了，稍微有一點動靜就可能會被人圍觀。

&esp;&esp;“沒有。”李聞虞冷靜地看著他，“但我今天要去遊戲廳打工。”

&esp;&esp;裴新對他的後半句充耳不聞，低沉的聲音裡帶著威脅的意味：“沒有忘就上車。”

&esp;&esp;校門口淅淅瀝瀝的雨幕裡停著輛黑色鋥亮的轎車，從半開的後窗裡隱約能看見司機的身形。

&esp;&esp;李聞虞握著傘柄的手緊了又松，聽著身後人群的喧鬧，終於咬了咬牙，赴死一般拉開後座的門坐了進去。

&esp;&esp;裴新從另一頭上了車，司機也沒多說話，默默發動車子。

&esp;&esp;“就這麼怕被人發現？”裴新人稍稍往前傾著，手肘擱在膝上，臉上笑吟吟。

&esp;&esp;李聞虞僵硬地貼著車門，在狹窄的空間裡儘量遠離裴新，聞言身體一僵，抬頭了看後視鏡裡專心開車的司機，隨後乾脆轉過頭閉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