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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裴新低笑了一聲，抬手抓住了他放在腿上的手腕。

&esp;&esp;這點觸碰好比被蛇咬了一口，李聞虞猛地打了個冷顫，下意識要往後退，後腦勺就磕上了車門。

&esp;&esp;下一秒，他整個後腰被人摟進懷裡。

&esp;&esp;李聞虞茫然而驚慌地看向前座，這點不大不小的聲響在雨裡不算清晰，司機也始終沒有回頭。

&esp;&esp;他使勁掙了下，得到的回應卻是腰間的桎梏越來越緊。

&esp;&esp;裴新感受到懷中人掙扎的動靜慢慢變弱，垂眸間不出所料地看見了李聞虞飽含屈辱和憤然的眼睛。

&esp;&esp;雨越來越大，暴雨中，轎車疾馳而去，路邊積水掀起浪。

&esp;&esp;李聞虞在封閉的車廂裡一刻也不想多待，車剛停在小區樓下就立刻逃一般下了車。

&esp;&esp;裴新慢條斯理地從另一邊走過來，拉著他往樓棟裡走。李聞虞停在原地沒動，看著轎車走遠，才沉著臉看向裴新：“我說我今天要去遊戲廳的。”

&esp;&esp;天已經完全黑了，除了雨聲什麼也聽不到。

&esp;&esp;裴新朝他勾唇一笑：“公告欄和學校官網，你選一個。”

&esp;&esp;李聞虞抿唇不說話了。

&esp;&esp;裴新滿意地彎腰拽著他的手往裡走：“昨天不都答應好了，裝什麼呢。”

&esp;&esp;電梯被按下樓層，李聞虞被扼住手腕，每上一層樓，他的臉色就更白一分。

&esp;&esp;又是昨天那扇門前，裴新先一步走了進去，李聞虞卻停在一步之遙的地方止步不前，裴新沒什麼耐性，二話不說把他扯了進來，“砰”一聲摔上門。

&esp;&esp;李聞虞的肩膀撞上牆壁，吃痛地悶哼一聲：“你幹什”

&esp;&esp;……

&esp;&esp; 遲遲

&esp;&esp;李聞虞從衛生間出來，他身上青紫的痕跡還沒消退，又重新覆蓋上幾枚牙印，幾乎沒什麼好肉了。

&esp;&esp;裴新穿戴整齊，懶洋洋坐在沙發上看著他撿起衣服往身上套，那件白色襯衫的下襬已經被撕裂，布條脫離衣襬垂下來，被他穿上後露出後腰一塊白皙中帶著紅痕的皮肉。

&esp;&esp;裴新就盯著那截腰看，很細，窄且薄，泛著一點類似於瓷白質地的光，任誰來看，也不得不說是一段很旖旎的腰。

&esp;&esp;直到那片肌膚快要被校服徹底掩蓋，他才掃了李聞虞一眼，神色淡淡：“房間衣櫃裡有衣服，你襯衫破了。”

&esp;&esp;李聞虞置若罔聞，將校服拉鍊拉到最高處，把脖頸也遮得嚴嚴實實。他走路姿勢不太自然，但背脊仍挺得很直，一直到玄關處沒有任何停頓地拉開門走了出去，只留下一聲震耳欲聾的摔門聲。

&esp;&esp;裴新靠在沙發上閉著眼聽著，之後又聽見他一瘸一拐離去的腳步聲。半晌，喉嚨裡發出幾聲細碎的笑。

&esp;&esp;雨已經停了，街道上車水馬龍，風雪仍舊無處不在，連頭頂交錯縱橫的電線都覆蓋了薄薄的一層雪粒子，冷風像是從五臟六腑裡過去的，寒寒涼涼，臉上冰冰的一片。

&esp;&esp;李聞虞瑟縮了下身子，周圍人裹著厚衣服來來往往，沒有任何停留。他沒有立刻回家，因為實在不想在短時間內將剛剛那個荒誕的世界立刻和家裡聯絡起來。遊戲廳的假還有一天，他也不需要去打工，於是進了一家便利店避寒。

&esp;&esp;裡面暖氣很足，玻璃窗上蒙了一層霧氣，灰濛之中虛人眼目。

&esp;&esp;便利店裡只有一箇中年營業員，大概跟李聞虞的班主任差不多年齡，穿著身藍白條紋的圍裙，帶著中年人特有的樸實和善的笑意彎腰將熱牛奶遞給李聞虞：“小心，有點燙。”然後繼續把身後的貨架整理得井井有條。

&esp;&esp;白熾燈很晃眼，但明亮。明亮的地方總使人安心。

&esp;&esp;李聞虞坐在窗邊喝了一口熱牛奶，身上的寒意和疼痛似乎都被撫慰了一些，然而一雙眼睛還是被熱氣燻得眨眼，眼尾一抹帶著水色的紅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