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開點兒呢。
簡澤聽了關昕的一番話後,頓時沉默了下來,臉色依舊不太好看。雖說關昕說得確實有些殘忍,可他心裡明白,這就是擺在眼前的殘酷事實呀,根本容不得他去反駁或者逃避。
現在好歹他們還有機會能夠從頭再來,憑藉著關昕家的助力去東山再起呢,這就已經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要是沒有蕭暮雪出手相助,他們恐怕連這樣一絲一毫的機會都不會有呀,到時候那可真就是陷入絕境了。
“所以,這件事說到底還是得怪簡逸塵那臭小子!”簡澤越想越氣,心裡那股火“噌噌”地往上冒,依然覺得氣不順,忍不住咬牙切齒地說道,“我現在就想衝過去狠狠揍他一頓,非得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麼這麼紅不可,太氣人了,淨給咱們捅婁子!”
關昕一聽這話,先是一愣,隨後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覺得簡澤這會兒那氣呼呼的樣子就像個小孩子似的,怪有意思的。
“他這還沒醒呢,你現在就算去打他,他也沒什麼感覺呀,根本長不了記性呢。不如等他醒了,咱們呀,每天揍他一頓,一直打到咱們完全解氣了為止,你覺得咋樣呀?”關昕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那語氣裡竟還透著幾分期待呢,彷彿已經在想象著揍簡逸塵的場景了。
簡澤聽了關昕的提議,趕忙連連點頭,那腦袋點得就跟搗蒜似的,滿臉憤憤地說道:“對,不打他一頓,我這心裡的氣兒實在是順不過來呀,非得好好教訓教訓他不可。”
在簡澤看來,蕭暮雪這出診費用,那真的不算貴呀,就拿宋家老爺子來說吧,之前也是身患重病,四處求醫無果,最後還是蕭暮雪出手給治好的呢,人家那醫術可是值這個價的。
要不是自家這個逆子,之前把蕭暮雪得罪得死死的,他們又怎會落到現在家財散盡的地步呀,一想到這兒,簡澤就氣不打一處來,越想越覺得應該把這個逆子吊起來狠狠打一頓才解氣呢。
——
蕭暮雪這邊呢,給簡澤妥善處理完傷之後,一刻都沒多停留,當即就立刻離開了簡家。原本呀,關昕是打算跟著她一起去清點交接簡家財產的,畢竟這事兒也挺重要的。可蕭暮雪走得實在太著急了,她便只留下了自己的侍女西樂在這兒,讓西樂去負責處理交接財產的相關事宜,自己則腳步匆匆地離開了簡家,那乾脆利落的做派,讓人都有些來不及挽留呢。
西樂可不是一般人呀,她可是玉熙然的得力助手呢,會的本事可多了去了,可不單單只是會武功這麼簡單。蕭暮雪心裡清楚得很,所以她對西樂很是信任,相信西樂完全有能力處理好這些清點交接財產的事兒。
而蕭暮雪之所以走得那般著急,倒也不是真有什麼火燒眉毛的急事。說起來呀,純粹就是她這會兒感覺身體特別累,腦袋也疼得厲害,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難受勁兒。
可實際上呢,好像已經有好些日子了,她都沒能好好睡上一覺。不管是困到眼皮直打架,還是累得身子都快散架了,只要一躺到床上,閉上眼睛,就是怎麼也睡不著呀,那種失眠的痛苦可太折磨人了。
為了能讓自己好歹睡上一覺,好歹能有點精力繼續活下去,她只好自己動手配製了不少那種可以助人沉睡的藥。可讓人無奈的是,每次她吃了藥,剛一閉上眼睛,腦海裡就不受控制地浮現出前世那些可怕的場景——解藥被人硬生生搶走,自己還被蕭卓然那幾個人關在狹小的房間裡,她拼命地掙扎,卻怎麼也掙脫不開,最後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毒發身亡,那絕望又痛苦的感覺,彷彿再次將她緊緊籠罩,讓她根本沒法好好入睡啊。
那亂葬崗中的可怕經歷也如同噩夢一般纏著她呀,當時那兩個小廝的那些汙言穢語,就好像刻在了她的耳畔似的,不停地在她耳邊縈繞,怎麼都揮之不去。
不管是強撐著熬著不睡,還是硬著頭皮吃了藥睡去,對她來說,都是一種煎熬,那種難受勁兒一上來,真的是讓她覺得生不如死,滿心的痛苦與絕望。
也正因如此呀,只要她一旦進入那種疲倦的狀態,心裡就會不由自主地泛起無限的煩躁,那股躁意就像野草一樣在心底瘋長,怎麼都壓不下去。
她腳步匆匆地出了簡家大門,一眼就瞧見自家的馬車已經停在了門口。因為西樂得留下來處理財產交接的事兒,所以關昕貼心地安排了簡家的車伕送蕭暮雪回去。
蕭暮雪上了馬車之後,剛一坐下,就聽到車伕恭敬地問道:“蕭姑娘,您看這是回鎮南王府呢,還是回國師府呀?”
蕭暮雪靜靜地坐在馬車之中,後背靠著馬車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