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眼緊閉,手指輕輕按著太陽穴,試圖緩解一下頭疼和那滿心的煩躁。可一聽到“鎮南王府”這幾個字,她心裡那原本就壓抑著的躁意一下子就又多了幾分,眉頭也不自覺地皺得更緊了,心裡頭別提多不舒服了呢。
“國師府。”蕭暮雪沒好氣地吐出這三個字,話語裡滿是不耐煩,此刻她頭疼欲裂,心情本就糟糕透頂,實在沒心思多說話。
車伕也是個機靈的,一聽就察覺出了車中人的煩躁情緒,便不敢再多言語,趕忙揮動馬鞭,趕著馬車緩緩前行起來。
馬車晃晃悠悠地走了一段時間後,卻忽然毫無預兆地停了下來。蕭暮雪這會兒腦袋正疼得像要被撕扯開一樣,昏昏沉沉的,也沒注意馬車到底走了多久,還以為是已經到國師府了呢,便掙扎著起身,正要伸手去掀開車簾下車,卻聽到車伕略帶慌張的聲音傳了進來。
“蕭暮雪姑娘,咱們的馬車被人給攔住了呀,現在走不了了。”
蕭暮雪本就滿心不耐煩,一聽這話,眉頭皺得更緊了,剛想開口問問到底是誰這麼大膽敢攔車,忽然,一個清朗卻又透著幾分急切的聲音傳了過來。
“蕭暮雪,你給我出來!”那聲音在馬車外響起,帶著不容拒絕的氣勢,讓人想忽視都難呢。
蕭暮雪緊咬著牙關,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勉強忍下心中那如潮水般翻湧的煩躁,緩緩伸出手,“唰”的一聲掀開了馬車簾子。
此刻,車伕早已經從車轅上下來了,正一臉恭敬地站在馬車一旁,大氣都不敢出,眼睛時不時地偷偷瞄向馬車前的情況,臉上滿是小心翼翼的神色。
再看馬車前面呀,一個青年身姿挺拔地筆直站在那兒,宛如一棵蒼松一般,就這麼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馬車前行的去路。
蕭暮雪抬眸望去,目光中瞬間透出絲絲寒意,那眼神冷得彷彿能將人凍傷似的。她又怎會不認識眼前這個人呢,此人正是姜梓軒,是她那個所謂的大姑姑家的兒子,按輩分來說,算是她的一個哥哥呢。
可一想起上一世的種種,蕭暮雪心裡就湧起一股恨意。上一世呀,就是這個姜梓軒,第一個不管不顧地衝進了她的房間,那凶神惡煞的模樣,全然沒了平日裡那副偽善的做派,一進去就氣勢洶洶地逼她拿出解毒丸,說是要給蕭悅琳用。
她當時本就滿心的不情願,畢竟那解毒丸可是她好不容易才配製出來的,保命用的呀,於是便果斷拒絕了。哪知道這姜梓軒聽了她的拒絕,二話不說,竟直接動手了,那拳頭毫不留情地朝著她揮了過來,一下子就將她狠狠地打倒在地,疼得她半天都爬不起來。
而更過分的是,在那之後,其他人也跟著一擁而入,像一群惡狼似的,將她的房間裡裡外外翻了個底朝天,幾乎把她手邊所有的藥丸都給搶走了,絲毫不顧她的苦苦哀求,那場景至今回想起來,都讓她氣得渾身發抖呢。
而後,他們居然喪心病狂地又將她鎖在了那間屋子裡,任她如何呼救、掙扎都無濟於事,最終才導致她毒發身亡,那絕望又痛苦的感覺,彷彿刻在了她的靈魂深處,每每想起,都痛徹心扉。
重活這一世呀,在蕭暮雪的眼裡,這個姜梓軒,已然和蕭卓然沒什麼兩樣了,再也不是什麼哥哥了。曾經那些所謂的親情,在他們做出那些殘忍之事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蕩然無存了,如今剩下的,只有刻骨銘心的仇恨,那恨意就像一團火,在她心底熊熊燃燒著。
蕭暮雪暗暗地微微咬牙,強忍著腦袋上傳來的那如被撕裂般的疼痛感,眉頭緊緊皺起,臉色也變得越發蒼白了幾分。她壓根就沒有去看姜梓軒一眼,此刻她心裡厭煩極了這個人,根本就不想搭理他,只想趕緊離開這兒,離得越遠越好。
姜梓軒見蕭暮雪居然對他視若無睹,連正眼都不瞧他一下,頓時臉色變得有些陰沉了下來,眼中閃過一絲不悅與惱怒。以前哪次蕭暮雪見到他,不是眼睛裡透著歡喜,眼巴巴地就朝著他衝過來,甜甜地喊著他“梓軒哥哥”呀,那乖巧又親暱的模樣,彷彿還在眼前呢,可如今這態度,簡直是天壤之別,這讓他心裡很是不痛快呢。
姜梓軒心中滿是憤懣,暗自冷哼一聲,想著:“哼,如今她不過是成了國師的徒弟,就這般囂張了呀,居然連看都不看我一眼,真當自己有多了不起了呢。也不想想,這國師的弟子,原本那可是應該屬於我的呀。若不是她不知使了什麼手段,從中橫插一槓,這等好事兒怎麼也輪不到她頭上啊。”他越想越氣,臉色愈發陰沉,那眼神裡也透著濃濃的嫉妒與不甘,死死地盯著蕭暮雪,彷彿要在她身上盯出個窟窿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