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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之後,他的臉上神采就顯得張揚了許多,似乎覺得馬上才會是真正的戰場。

鄭拓和範閒同時一笑,沒有說話,開玩笑,牛欄街那麼黑,一無人證,二無物證,你拿什麼證明是我們打的人?而且狀紙上說的清楚,郭府的家丁護衛都被mi藥弄昏,如果你再讓他們來作證“打人者範閒也”,也沒有人會相信。就連梅執禮也是皺了皺眉,將宋世仁喚到前面,低聲說道:“今天就先這樣吧。”

宋世仁卻是一拱手,皺眉道:“郭公子堂堂編纂,當街被打,這是何等大事,豈能草草結案。”

梅執禮一怒,說道:“本官何曾說過結案?只是押後再審,你郭家只說被打,總要拿出打人的證據來。”自古刑不上大夫,就算範閒不是秀才,估計京都府衙也不可能對他用刑,所以要讓範府自己開口,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料宋世仁回過身來問道:“範公子昨夜一直都在府中?”

鄭拓應道:“正是,闔府下人可以作證。”

宋世仁冷笑道:“傳人證上來。”梅執禮這才知道還有變數,點點頭,便有郭府的人帶了一拔兒人上了堂,這些人打扮服飾各異,職業也不一樣,有賣湯圓的,有打更的,有在街口等生意的轎伕,甚至還有一個暗娼,不一而足。

鄭拓微微皺眉,感覺有些不妙,旁觀的人群卻是好奇道:“這是做什麼?”

第三十七章 宮中

宋世仁一開口,眾人便知道是怎麼回事,原來這些人都是京都夜裡在街上討生活的人物,經過宋世仁一番盤問,這些人恭謹供認,昨天曾經見過範府的轎子從靖王府出來後,並沒有回府,而是往城西去了,然後半夜的時候,又神神秘秘地抬了回來。

範閒微微眯眼看著場中,有些佩服郭家的能力,居然能在半天的時間內,找齊這麼多曾經看見過自己的人。鄭拓見他毫不擔心,心頭有些著急,壓低了聲音說道:“呆會兒死都不承認,就說這些人是郭家用錢收買的。”

範閒嘆口氣說道:“郭保坤確實被打了,傷情這麼慘,難道就因為想冤我,就花錢做這麼多事?在情理上也說不過去。”鄭拓想不到大少爺居然會站在敵方考慮,一時間愣住。

這個時候,宋世仁的唇角浮起一絲嘲諷之意,望著範閒:“範公子昨夜不是在府中嗎?為何京都有這麼多人都曾經看見您並沒有回府,敢請問範公子,半夜逡巡京都夜街之中,究竟是做什麼去了,需要如此鬼鬼祟祟。”

京都府尹梅執禮皺眉望著範閒,看他準備怎麼回答。

公堂之上一片沉默。

範閒嘆了口氣,面上多了一絲窘迫,一絲被他人發現了秘密的尷尬笑容,輕聲回答道:“昨天夜裡…我在醉仙居過的夜。”

醉仙居是什麼地方大家都清楚,一想到這位少爺是在青樓過夜,那行事如此鬼祟似乎就有了個說得過去的解釋,旁觀的人群齊聲噢了一聲。鬨笑了起來,笑聲裡自然不免有些譏笑範閒的句子。梅執禮聽見這個解釋卻鬆了一口氣,而宋世仁依然微笑著,不依不饒問道:“醉仙居?敢問範公子可有人證?”

“司理理姑娘可以作證。”範閒有些尷尬說道。

宋世仁頓了一頓。忽然嘲諷笑道:“是嗎?可是…司理理姑娘

今天已經離開京都,前往蘇州,這事情未免也太巧了些,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怕理理姑娘說出什麼不該說地來。”

範閒抬起頭來,雙眼盯著宋世仁,這才知道郭府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竟把那位司理理姑娘逼出了京都,看來對方是早有準備。看他無語,宋世仁成竹在胸,對梅大人行禮道:“事情已經很清楚了。範公子打人在先,偽供在後,還請大人將這犯人押監待審。”

安靜了一會兒的鄭拓忽然笑道:“這話說的何其堂皇。難道就因為我家少爺夜晚出遊,便要被栽上如此大的罪名?”宋世仁逼問道:“既然範公子出遊,敢請教先前為何先生說範公子整夜呆在府中?”

鄭拓自如應答道:“這眠花宿柳之事,名聲總是不好聽地,所以先前才不得已…”宋世仁笑著截斷了他的話:“眠花宿柳?如今這花在何處?柳又在何處?”

他向四周一拱手。朗朗而道:“郭公子與範公子前日意氣相爭,昨夜便遇襲,賊人囂張之際。自承範閒,範公子昨夜整夜未回,卻說不清去處,試問這真兇是誰?豈不是一目瞭然之事。”

梅執禮冷冷看著這個狀師,心想這種案子就算你說破天去,難道還真以為是一般的刑名官司?不免將這個有名的富嘴看低了幾層,轉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