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一體,或許這隻箱子對於自己的人生沒有根本性的幫助,但是一種並不孤單的感覺,讓他行走在這個世界,這個雨夜中,會變得越來越自如些。
範閒獨自在風雨中行走,卻笑了起來,既然是要掄圓了活,就得活的瀟灑一些,就像當初對妹妹說的那樣,當俺們回首往事的時候,別老覺著自己的臉上寫著憋屈二字。
秋風秋雨愁煞人,愁殺人
夜入皇宮的事情自然不可能就這麼算了,一直沒有正式登上舞臺的京都守備葉重大人,在領了皇命之後。開始著手調查這件事情。他的官職雖為京都守備,但近些年一直領旨在西面的定州遙護京都,趕回京都的時候,事情已經過了三天。
宮裡的明眼人自然清楚,陛下為什麼會選擇他,一是因為葉家世受皇恩,忠心不二。被陛下信任的程度,僅在陳萍萍之下。而陳萍萍大人,自然不可能拖著殘缺的身體來調查這件在他看來很芝麻大的事情。二是因為皇宮禁衛體系裡最頂尖的三個人物,似乎都處於被懷疑的目光之中。
葉重也知道這件事情很複雜,大內侍衛統領燕小乙是許多年前被長公主發掘,一身武藝向稱宮中第一,副統領宮典卻是自己的師弟,而那位向來不顯山不顯水的洪公公…免了。就連葉重也不想去招惹。
而且葉重也根本不會去懷疑這三個人,他只是好奇,潛入皇宮的第二人究竟有什麼樣的目的,為什麼會在廣信宮外殺死長公主的貼身宮女。
調查是在暗中進行的,監察院由於北齊密諜頭目洩露一事,惹得皇帝陛下震怒,配合起來也有些懨懨無力,所以根本很難有實質性的進展。
直到某一天,葉重在小心謹慎地查過幾個宮殿之後,來到了含光殿。然後嗅到了一絲極淡的異香,立即想到了當年北伐之時,跟隨在陛下中軍帳中的那個老毒物。再聯想起侍衛所說,當夜刺客來把時,那位北齊大家莊墨韓也在廣信宮中,深明宮廷鬥爭殘酷的葉重,將事猜想偏了,偏到異常。
所以他馬上入宮向皇帝陛下請罪請辭,伏於地面,滿臉慚愧。
“是查不出來。還是不敢查了?”陛下的臉上始終是那種似乎洞察一切的微笑,真正的近臣們偶爾會懷疑這是不是一種御下的手段,但葉重清楚,自己效忠的陛下擁有怎樣的智慧,所以他很老實地回答道:“臣查不出來,臣也不敢查,皇家之事,外臣實在不方便著手。”
“葉卿家,難道不怕朕斥你侍主不忠,公私不分,沒有惜命之義?”
葉重惶恐不敢起,應道:“臣不敢猜忖陛下心意,只是愚鈍不知從何查起。
“這事不用查了,聯自有分寸。”陛下的笑容裡有些陰冷,葉重跪著卻沒有看清楚。
…
且說另一邊,真正的嫌疑人範閒這些天還躲在府裡,主要是他詩名大震之後,在太常寺去點卯喝茶,或者是去鴻臚寺冷眼旁觀,都成了很奢侈的想像。
淡判己畢,北齊使團已經離開了京都,東夷城卻還耽擱一段時間。
等到風聲真正淡了之後,東夷城使團在留下許多銀子之後,也有些頗不是滋味地離開了京都。他們並不知道,慶國在夜探皇宮事情發生後,沒有把他們全部囚禁起來,已經是皇帝陛下大發寬宏之心的結果。
如今的範閒,真可謂是名動京華,再沒有人只將目光投注到他背後的勢力,而是集中在他的本人身上。畢竟這個世界上能夠將一代大家莊墨韓當場激到吐血的,只有他這獨一份,更何況他還如此年輕。
似乎是商量好的一般,太子與二皇子同時加大了對他的拉攏力度,李弘成時常帶著柔嘉來府裡喝茶,辛少卿也藉口多日不見,前來探望。
但範閒此時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暫時將兩邊都推了。在夜宴計劃之中,他只完成了兩個部分,一是成功地找到銀匙,二是近乎成功地陷害到東夷城雲之瀾,使得朝廷加大監視的力度,讓這位九品高手焦頭爛額之下,直到離開京都,都根本無法生起找自己決鬥的念頭,以保證自己的生命安全。
發現長公主與北齊勾結這個料,他卻一直在等著合適的時機撒進鍋裡。
等東夷城使團離開京都兩天之後,範閒知道時機到了。
長公主與北齊年青皇帝之間的隱密協議,範閒沒有方法利用起來打人,因為這種事情又無書證又無人證。範閒也不敢去面見聖上,雖然以他如今在京中的名氣,想要面聖並不是件難事。但是他的心裡對於那個皇帝有一種很複雜的推斷,而且他不能保證皇帝為了維護皇室顏面,會不會在知道長公主的醜聞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