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裡猜到了那位海棠姑娘為什麼會過那般生活,苦荷一脈的武道修行,走的是天人合一一派,講究的便是親近自然,海棠既然擁有修行的天才,自然會天天躲在菜園子裡,看來那身村姑打扮,倒不是刻意扮出來的。
“你小心些,她很厲害的。”司理理打趣著範閒。用乾毛巾將他身上的水漬蘸幹,說道:“估計你今天差點兒就回不來了。”
當時的情況地確就是那個樣子的,但範閒卻挑了挑眉頭,帶著一絲怪怪的笑容說道:“雖然我武道修為不如她,但真正戰起來…我想,她這個時候,估計會比我難受多了。”
司理理微笑望著他,說道:“進了北齊國境,如果海棠妹妹前來殺你。我可不會替你說話的。”
範閒笑著搖搖頭:“進了北齊國境,她如果敢來殺我,我就脫了衣服讓她殺個乾乾淨淨。如果她不怕引起兩國之間戰爭的話。”
他忽然看著司理理那柔嫩的身子。想到了花舫上的那一夜,想到了那次自己用過的藥。不免又想到那個如今不知在何處的海棠,似乎都能感覺到對方那柄宛如與天地融為一體的短劍,還在自己的脖頸四周寒意逼人。
他打了一個寒噤,司理理以為是他冷了,趕緊給他披上衣衫。
只有範閒清楚,自己是有些害怕了,害怕那個叫海棠的女子手上那柄劍。今天那七位虎衛和黑騎沒有及時趕到,自己真的有可能就死在對方的手下。九品上的絕世強者。果然不是如今的自己可以抵抗的。燕小乙一箭就可以將自己射下城頭,雖然如今的自己比當時又有進益,但依然與海棠相去甚遠。
這事情本身就有些奇怪,範閒在這一夜一晨間的兩場戰鬥裡,所表現出的勇氣,遠遠超過了他本身能夠接受的範圍,他是一個寧肯用暗殺,也不願意用武力搏命的人。
許久之後,範閒在心裡嘆息了一聲,無語問蒼天:“該死的五竹叔,沒跟著我,難道也不知道和我說一聲?把箱子給我,把箱子給我!”
…
遠處國境線上的湖邊蘆葦叢中,那汪微寒的淺水裡,忽然浮現出一個腦袋,湖水順著髮絲往下流去,一代宗師的高徒,被北齊人奉為天脈者的海棠姑娘,露出**的上半身,臉上浮現出一絲怒意。
她已經逼了半個時辰的毒,沒有想到竟然還沒有完全逼清,身體內部就像是有一團火一般不停燃燒著,就連冰冷的湖水都沒有辦法稍微祛除掉心頭的一絲春意。
海棠緊咬著下唇,鼻尖微微**一嗯,終於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眼中恨意大作,低聲咒罵道:“無恥的範閒!”
範閒用的不是毒藥,而是春藥,上好春藥對於人類的身體而言,根本造不成什麼傷害,海棠用真氣逼毒,反而會讓藥物在自己的體內執行得更快,難怪在這初春寒湖之中,姑娘家猶自心思飛飛,渾身滾燙。
海棠輕聲嘆了一口氣,想到那個叫範閒的人曾經說過的話,他是官員的身份,但畢竟也算是武道中人,身為九品高手,居然會用如此下三濫的手段。
但她依然有很多不解之處,明明毒煙出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屏住了氣息,難道是後來打鬥之時,一時不注意,又吸入了一些殘…藥?她忽然取起右手,皺眉細細檢視,這才發現自己的拇指與食指間有了一道小小的灼痕,這道灼痕根本不痛,想來是先前毒針上的毒造成的。
海常向來自視極高,從不將天下任何毒素放在眼中,所以當時才能用手去拈,但沒想到範閒下毒的手法竟是如此繁複,竟是先用針上毒灼開小口,再使藥霧沾到她的身體上,透過這道小口遁入其中!
先用毒針灼其體膚,再用春藥亂其心志,春乏其身,天將降大怒於範閒也。
第四十八章 心戰前傳
…
海棠看似痛苦的輕嗯一聲,再次潛入冰涼的湖水底部,想要驅除體內焚焚燃燒的那團火焰,她的身體翻滾著,平伏著,遊動著,從湖面上看去,就像一條白魚正用優美的姿式不停遊動。遠處的魚兒也跟了過來,小心翼翼地遊動在她**的身體旁邊。
許久之後,湖上炸開一道白色的水花,海棠破水而出,掠至湖邊,一陣清風蕩起,她已經穿好了那件粗布衣裳。
這個女子生得並不如何美麗,但眉眼間總有一股子淡淡的鄉野味道,十分可親,她的那雙眸子異常清亮,映襯著湖面的白鳥沙諸,此時卻多了兩絲怒火。
“範閒,我要殺了你!”
很明顯,這次逼毒依然以失敗告終
範閒從冥想的狀態中醒了過來,信步走在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