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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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皇宮並不遙遠的二皇子府邸之中,二皇子正與他的兄弟一樣,一面整理著衣裝,一面模擬著悲傷,身為天子家人,最擅長的便是演戲,所以當他地心裡想著許多事情時,臉上的表情依然是那樣的到位。
王妃葉靈兒冷漠地在一旁看著他,並沒有上前幫手,片刻輕聲問道:“你相信嗎?”
二皇子的手頓了頓,平靜回答道:“我不相信,我欣賞範閒,他沒理由做這件事情。”
葉靈兒皺了皺好看的眉頭,問道:“那為什麼…流言都這麼在說?”
“流言只是流言,止於智者。”二皇子微微低頭,捲起雪白的袖子,他今天穿著一身淡色的單衣,看上去顯得格外低調沉默,“在沒有證據之前,我不會相信範閒會如此膽大妄為。”
葉靈兒心裡軟了一下,輕聲說道:“進宮要小心些。”
二皇子勉強地笑了笑,拍了拍妻子的臉蛋兒,說道:“有什麼要小心地呢?父皇大行,只不過現在秘不發喪,等東山的事情清楚後,定是全國舉哀,然後太子登基,我依舊還是那個不起眼的二皇子。”
“你甘心?”葉靈兒吃驚地看著他。
二皇子沉默片刻後,忽然開口說道:“我不瞞你,我懷疑東山的事情是太子做的…”
葉靈兒大吃一驚,死死地捂住了嘴。
二皇子苦笑了一聲。說道:“只是猜測罷了。”
說完這句話,他向著府門外走去,在角落裡喚來自己的親隨。輕聲吩咐道:“通知岳父。時刻準備進京。”
是地,父皇死了,二皇子站在府邸的門口,忽然覺得自己頭頂上地天空已然開始湛放碧藍地美麗光芒,再沒有任何人可以擋在自己地頭頂上。他對大東山地事情看的很清楚。因為長公主殿下從來沒有瞞過他。
太子登基便登基吧,可是不論範閒是死是活,站在範閒身後地那幾個老傢伙,怎麼可能束手就擒?
二皇子的唇角泛起一絲冷笑。自己會幫太子地,那把椅子暫時讓他坐去,讓他去面對監察院、范家的強力反噬吧,自己只需要冷漠。
時,看他會淪落到什麼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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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悲傷。
所有知道皇帝陛下遇刺訊息的人們都來不及悲傷,在剎那震驚之後,便開始平靜地以至有些冷漠地開始安排後續的事情,有資格坐那把椅子的人,開始做著準備。有資格決定那把椅子歸屬的人,開始暗底下通氣。
雖然太后在第一時間內,要求相關人員入宮,可是依然給那些人足夠多的交流時間。
所有地人似乎都忘了,死去的是慶國開國以來最強大的一位君王,是統治這片國土二十餘年的至尊,是所有慶國人的精神象徵。
他們被眼前的紅利,鼻端的香味擾地心神不定。只來得及興奮惶恐,偽裝悲傷,心中卻來不及真正悲傷。
只有一個人除外。
…
長公主緩緩推開名義上已經關閉數月的皇室別院大門,平靜地站在石階上,看著下方來迎接自己入宮的馬車和太監,美麗精緻的五官沒有一絲顫動。她穿著一身單薄的白衣,俏極。素極。悲傷到了極點。
她沒有回頭去看別院一眼。緩緩抬起頭來,看著天上**散後的那抹碧空。臉上的悲傷之意愈來愈重,愈來愈濃,濃到極致便是淡,淡到一絲情緒都沒有,如玉般的肌膚仿似要透明瞭起來,讓所有地世人,看到她內心真正的情感。
那抹痛與平靜。
李雲睿微微一笑,清光四散,在心裡對那遠方山頭上的某縷帝魂輕聲說道:“哥哥,走好。”
然後她坐上了馬車,往那座即將決定慶國歸屬的皇宮駛去。
和太子與二皇子不一樣,她根本不屑於防範監察院和範府。因為她站的更高,看的更遠。整件事情的關鍵,已經隨著那三匹千里迢迢歸京地疲馬,而得到了確認,後面地事情,都只是很簡單地水到渠成。
只要陛下死了,整件事情就結束了。
不論太后是否會相信範閒弒君,可她畢竟是慶國的太后,她必須相信,而且長公主也有辦法讓她相信。
至於究竟是太子還是二皇子繼位,長公主李雲睿並不怎麼關心,她所關心地,只是那個人的死亡。
我能幫助你,當你遺棄我時,我能毀滅你。
馬車中的女子笑了起來,然後哭了起來
雨水緩緩地從城門處的樹枝上滴下來,距離三騎入京報訊已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