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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2部分

這些罪行若真翻了出來,都是殺頭的下場。他當然知道皇帝老子捨不得用這些罪名來對付自己。只是在提醒自己。可縱是如此,他依然渾身寒冷,覺得龍榻之上的那位宗師帝王,隨意一個吐息,便能吞沒了自己。

幸好範閒也不是位一般的臣子,面對著天子之雷,他地應對方式也是舉世無雙,只一味依著自己地厚臉皮,該認的罪絕對認,但該做地事情繼續做,反正皇帝老子不想殺他,他就繼續這麼混下去。

只是今天混不下去了,因為招商錢莊對於範閒來說太過重要,不論是監察院地用度,還是移至大江修堤的銀子,婉兒主持的杭州會大行善事,甚至是整個家族以及陳園的奢華生活,全部來源於招商錢莊地進帳。

最關鍵的是,招商錢莊裡面曾經藏著北齊小皇帝幾百萬兩的銀子,一旦被人知曉,這個賣國的罪名,就算範閒再如何扮孝子嚎喪也掩不過去。

幾行冷汗從他的後背滑落,三年前收伏明家那個死豬不怕開水燙地老爺子時,招商錢莊被迫走上了前臺,他就猜到這件事情一定會引起皇帝陛下的疑心,戶部根本沒有調出這麼多銀子來,皇帝一定會思考,錢莊

子究竟是從哪裡來的。

範閒為這個秘密做了很多的準備,確認已經將北方的帳目清理的乾乾淨淨。以往皇帝陛下也曾經詢問過招商錢莊銀錢的來源,但那時範閒用的是天下最出名的那個傳聞搪塞了過去所有人都以為,招商錢莊的神秘股份,是當年北齊錦衣衛指揮使沈重經營數十年後存起來的秘密財富。

但今天皇帝陛下當面問了,而且還點到了與言冰雲成親不足三月的沈家小姐,自然是在警告範閒,沈家小姐一直在你的控制中,但也一直在朕的眼中,沈家遺產這種唬爛的理由,今天不要再搬出來了。

範閒背後的冷汗又多了兩行,只是已入深秋冬初,御書房內雖然生著火爐依然寒冷,身上穿的官服頗厚,一時半會兒看不出痕跡,他的臉色依然是強悍的保持著平靜:“陛下,要交代什麼?”

皇帝的臉色陰沉了起來,很是不喜如此私人的談話中,這小子居然還想矇混過關。

他哪裡知道範閒此時心裡直在打鼓,暗想北面那個小皇帝不會是記恨自己在西涼路大肆狙殺北齊間諜。從而把當年這個秘密的協議拋了出來,透過慶帝地手殺了自己?難道北齊方面這麼恨自己?居然捨得花這麼大的代價除掉自己?

範閒的面色再也難以保持平靜,額頭微微滲汗,心想北齊那小怪物既然敢拋刀,誰知道敢不敢拋錢莊?

便在此時。他的餘光一瞥,看見了皇帝陛下臉上明顯的不喜之色,一見此不喜之色,範閒心頭大喜。

如果皇帝老子真是知曉此事內幕,要拿下自己,以他地修為心境城府,又怎麼會如此“真誠”地不喜。

範閒尷尬一笑,乾咳了兩聲後說道:“招商錢莊最開始的那筆銀子…確實不是沈家的寶藏。而是…臣自己的私房錢。”

這一句答的極妙。

如果是一般的大臣聽見這句話,一定會大罵範閒無恥噁心,招商錢莊一開始便有數百萬兩白銀為底,誰家的私房錢能這麼多?但偏生皇帝陛下聽到這句話,卻明顯露出了一切瞭然於心的神情,淡淡說道:“果然如此。老五什麼時候把這筆錢交給你地?”

範閒苦笑一聲後恭敬應道:“也就是下江南之前,五竹叔知道我要用錢。”

皇帝看著他搖了搖頭,說道:“老五也是胡鬧,這麼大筆銀子給你這個小孩子做什麼。”

範閒在心裡大鬆了一口氣。知道皇帝陛下果然如自己所料那般,想到了當年的老葉家,但他的臉上卻依然是古怪笑著,似乎在腹誹皇帝陛下眼熱於這筆錢,又似乎在腹誹陛下。江南內庫在自己接手後已經替他掙了幾個數百萬兩銀子,居然還不知足。

皇帝明顯看出了範閒的表情所隱藏的東西,惱怒地低聲斥責了幾句。片刻後才強抑怒氣,狀作無意說道:“本來這內庫都是你母親留下來的,難道朕還瞧得起那幾百萬兩銀子?只是你母親留給你地銀子,不要亂花。”

範閒不敢怠慢,趕緊把招商錢莊進項銀錢的用途一一交代了一遍,這些東西其實皇帝陛下清楚無比,但一椿一椿說清楚,總是要好些,而且此時說明白了,將來總不能再翻老帳。

皇帝滿意地摸了摸頜下的鬍鬚,點了點頭,說道:“用來做善事當然極好,晨丫頭也是能做事的人,你不要老把她關在府裡,沒事兒地時候,讓她進宮陪陪朕。”

範閒暗想自己何曾關過嬌妻,她如今忙著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