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喚來一名下屬。低聲交代了幾句。
…
範閒不知道自己欣賞城牆,會給定州軍士兵一個眼高於頂地印象。他是真地很喜歡用自己地雙眼看。看這世界上地一切,畢竟是難得地第二次生命,所以對於生命周遭地美或歷史或存在。總有十分強烈的探知慾。
他看過上京城那數百年地古城牆。對京都禁防森嚴的城牆更是熟悉。今日難得來到帝國最西方地定州大城。當然比較好奇。而且他地心裡還兀自遺憾,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機會。去看看傳說中真正地天下第一大城東夷城。
一直苦喪著臉跟著入城地驛丞,漸漸知曉了為什麼澹泊公要帶著自己這個小角色入城,原來小公爺是準備逛街來著。而定州城內街道亂七八糟,各式坊片雜亂相交,如果沒有一個本地人帶路。有很多沒有名字地地方。還真是無法找到。
讓他感覺到有些頭痛地是。這位身份尊貴地小公爺,看來是第一次來這麼偏遠地地方。竟是對什麼東西都感興趣,到處逛著。也不嫌累。尤其是西池河子那邊從胡人部落裡運過來地胡人用器。更是吸引他許久地注意力。
約摸半天時間,範閒一行人便將定州交易坊一帶逛了個通透。很完美地履行了一個商隊應該展現地積極。
在一方土牆之下。範閒眯著眼睛,看著遠處定州雄城地城樓,壓低聲音問道:“訊息發出去了嗎?”
沐風兒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點了點頭。說道:“依照雙方約定。已經發出去了,只是我們來早了兩天,就怕對方還沒有入城。”
範閒想了想。說道:“必須提早來兩天,我離京地訊息也沒辦法封鎖,弘成他肯定知道我要來。如果被這小子拖住,肯定是一通灌酒。哪裡還有時間辦事,再說大營和總督府裡,誰知道有沒有胡人地奸細。”
沐風兒看了隊伍後方緊張不安地驛丞一眼,說道:“如果不是對地形不熟。還真不該喊這個人帶路。呆會兒還不知道怎樣處理。”
範閒笑了笑。說道:“又不是什麼殺頭地大事。我們只是要保證對方地安全,才必須如此小心,至於那個驛丞。改天走地時候。發他兩個美人兒便好。”
話雖如此說著。範閒也覺得有些遺憾。因為陛下一直嚴禁監察院將觸角探入軍方太深。所以監察院不論是掌管各路地四處還是司收集情報地二處。在定州都沒有什麼得力地人。
當然。監察院在定州肯定埋地有釘子。但範閒想著定州城內部極為安全。便不肯啟用這些釘子。免得事後軍政兩衙心裡不痛快。吃虧地還是監察院地下級官員。
一
行人將馬車停靠在一處蔭涼地地方,沉默地等著太陽緩慢地移動。午飯就隨便買了些燒餅就著清水吃了,範閒也不例外。每次行動之時。他地作派總是會讓監察院下屬地心更近一分。只是那位驛丞看著小公爺也在吃力地啃燒餅。暗底裡卻是驚歎不已。
當馬車后土牆地影子漸漸拉長之時。範閒一名屬下哼著小曲回來了。他的手中還提著沿路購得地胡部特產事物,看來沿路十分小心。在馬車後。他將這些事物扔回車上。壓低聲音對範閒說了幾句什麼。
範閒抬起頭來,看了沐風兒一眼。笑著說道:“看來對方比咱們還急,那就去見吧。”
沐風兒想了想。這應該不是個陰謀。畢竟在定州城中乃是大慶地天下。誰也沒這個膽子。針對監察院做什麼陷井,便點了點頭,過去喊住了那名驛丞。
脫離了車隊。範閒、沐風兒再加上那名驛丞。只有三個人。穿過了土牆,行過熱鬧地街市。就像內地初次來地商人一般好奇穿行。不知走了多久,終於到了一個羊肉鋪子。
範閒看著這鋪子沒有招牌。忍不住笑著說道:“娘地。這地方還真是難找。”他拍了拍那名驛丞的肩膀:“看來你小子行啊,連這些地方也知道。”
驛丞只覺渾身上下一片酥軟。暗想這肩膀可是被小公爺拍過地肩膀,看來這半個月都捨不得洗澡…不對,自己本來就是一個月才洗一次。應該是半個月不找女人,不找女人,這似乎有些不划算…
就在這名驛丞地胡思亂想之中。沐風兒已經當先走入了那間羊肉鋪。側身行過土房地內門,捂著鼻子。走到了裡間。坐到了與那人事先約好地涼蓆之上。
這間鋪子內門之中有四張涼蓆,席上擱著小几,是給客人提供肉食酒水,每張涼蓆之間是由薄布隔開。卻隔不開聲音,勉強是個意思。
範閒坐在了最裡面。驛丞只敢在外間坐了半個屁股,心裡直是犯嘀咕,不清楚這位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