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
“請給我家首領一個面子。”關嫵媚驚恐地癱跪在地上,向範閒求著情。
“你家首領?”
關嫵媚一想到公子地實力,心中頓時升起了些許希望:“看公子屬下行事,大有武風,想必也是同道中人,我家首領乃是江南水寨之主,手下艦船百艘,能人無數。先生若想來江南謀大事,定能與我家首領一見如故,相談甚歡。”
範閒也不去理會這名女匪言語間用詞不當,倒是聽出了對方明是求饒,實則是拿那位所謂江南水寨之主來威脅自己,不由笑著搖了搖頭,心想這趟江南之行還真是有趣。
“首領?”他溫和說道:“姑娘說的是明七爺吧?明家的七公子。那位從來沒有真正入過家門的明七公子,聽說這位公子爺生母很多年前就死了,明老爺子去世之後,接掌家族生意的明大少爺四處派人追殺這位讓他們家門蒙羞地私生子,實則是因為明老爺子遺囑給這位七公子的好處太多。明七公子無處可躲。所以乾脆投了黑道,隱姓改名,戒急用忍,暗下殺手,五六年來,終於讓他混出了些名堂。”
“堂堂江南水寨首領夏棲飛…當年可憐地私生子明七公子…怎麼現在混成這樣了?”範閒眉頭微皺,似乎覺得那位在江南很有些地位的人物,距離自己的想象差地太遠,“居然讓自己的屬下四處搶銀子,手法太過下作。難道他最近差銀子用?”
江南向來富庶,後來內庫建在那處,更是造就了無數富翁,但除了那些鹽商海商之外,最出名的兩大家族就是崔氏與明家,這兩家世代姻親。又攀上了長公主這條路子。不知依靠內庫發了多大的財。崔氏負責內庫往北方的走私線路,而明家據監察院的調查,應該是負責內庫往東夷城的走私,以及海外部分的生意。
範閒下江南收內庫,如今崔氏已倒,首當其衝的便是要將明家震住,離京前當然做足了功課,與小言公子的徹夜長談,早已定好了方略。
他在這廂緩緩地說著。地上跪著地關嫵媚聽著卻是真的快嚇死了,自家公子爺自從被趕離明家之後,這些年一直試圖奪回產業,但他的真實身份卻是最隱秘的事情,江南水寨裡的大頭目們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當家人。竟是豪族之後。而明家那些大富商們也都被瞞在鼓裡,甚至暗中與江南水寨還有些見不得光地生意來往。
除了自己因為與明七公子有那麼一層外人不知地親戚關係。從而知道這個秘辛外,關嫵媚根本不相信有別人知道如今江南水寨大頭領夏棲飛的真正身世,哪裡料到對面這個年青公子竟是一口道破!
範閒忽然想到一椿事情,開心地笑了起來:“想明白了,崔家垮了,明家雖然心痛,但更歡喜於能接過崔家的份額,明七公子想必也不會錯過進入商場,與明家唱對臺戲的機會。三月份的時候,內庫那邊就要重新掛標書,江南水寨要洗白,明七公子要報仇,想要搶到內庫的行銷文書,這都需要錢,難怪他會猴急成這等難看模樣。”
關嫵媚驚恐萬分地看著範閒,心想這個面相柔弱的年青人究竟是何方神聖,怎麼能知道這麼多事情?內庫的事情乃是朝廷機密,而對方在片刻間就猜到了公子爺的真實想法此時再看範閒唇角掛著地和暖笑容,她的身體卻是凍僵了般無法動彈。
“明七公子的吃相不大好看,幾百兩銀子也不嫌少。”範閒嘆息著,來江南之前,他本來對監察院暗中查出的明七公子有幾分好奇,畢竟對方的身世似乎與自己有些相像之處,此時發現對方手法並不怎麼高明,不免有些失望。
他自顧自地嘆息著,一低頭才注意已經低頭無語的關嫵媚,歉疚一笑說道:“我這人有時候喜歡自言自語,姑娘不要擔心,我呆會兒就給你止血。”
關嫵媚問道:“為什麼不殺我?”
範閒想了想後,說道:“我不是個喜歡殺人地人,何況我還要與你家公子談生意,將他表妹殺了,我怕他血性太濃,理智不足,害了我們之間的生意。”
關嫵媚今夜已經驚訝地有些麻木了,對方既然能夠查到公子的真正身份,當然能夠查到自己和公子的關係,只是對方說…生意?她希望,艱難說道:“這位公子,我家首領正在下游。”
此時她心中猜測,範閒指不定也是京都中哪個龐大勢力的代理人,所以才會有如此多的高手護衛,才會知道如此多的秘辛,咬牙說道:“今夜是我方理虧,日後定有賠禮送上。”
聽前面的說話。她本以為對方會放了自己,不料那年青公子竟是陷入沉思之中,半晌沒有言語,不由絕望說道:“公子,大家都在江湖上行走。您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