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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部分

這般傷筋動骨的折騰,也讓整個潁州都顯得死氣沉沉起來。

二怪官,這任潁州知州乃是當年的天子門生,卻沒有沾上聖天子的半點福份,整日介就只知道在州城裡做威做福,巴結上峰,欺壓商賈百姓,莫說修葺河道,就連一般的治安都維持不了,只知苛捐雜稅收著。而且一直相傳,這位知州大人與河對面叢山之中的山賊有些瓜葛。如此一州之牧,自然民生凋零,商旅潛行,正經商人躲還來不及。誰還敢留城中。

三怪賊,潁州人民風彪悍,自古便有扛起鋤頭對抗官府的光榮傳統,如今攤著這麼個鬼官。下河上山的窮苦百姓自然越來越多。

不過今年以來,事態似乎出了許多變化,首先是那位潁州知州被監察院四處駐州城巡查司請去喝茶,正當潁州百姓心中微喜,以為這位知州終於要垮臺了。這位知州卻被監察院恭恭敬敬地送了回來。而正當人們失望地以為潁州依然要這般敗落下去時,這位知州卻死了!

京都來人查了許久,才確認了知州的死亡和什麼陰謀無關,只是病死。

知州死地那天,潁州城的百姓沉默地點燃了無數串鞭炮。自然沒有人敢說是為了慶祝瘟神的死去,倒讓不知內情的人,以為潁州人民選擇在這一天集體出嫁。

另一個變化就是,河對面大山中的山賊似乎也老實了許多,最大地那個山寨似乎在一天之內被人血洗,山賊們四分五裂。據傳如今由江南來了一位江湖中的大人物,正在嘗試著收伏這批勢力。

潁州的人們沒有開心多久,只當自己提前過了個小年。

因為知州死了,明年朝廷又會派一名知州,山賊垮了。馬上就又會多出一大批山賊。老百姓的日子還是那麼困苦地在過,並不會發生什麼質地變化。

碼頭旁的一間庫房裡。十幾個苦力正圍在一起商議著什麼,就算碼頭再清淡,但在大白天裡閒聊,終究不是苦力們應該有的職業態度,而且他們臉上那獰狠的神情,似乎也表露了他們另一個身份。

被圍在正中間的,是一個女人,年齡約摸二十上下,五官端正,也算不上什麼美女,但眉眼間有那麼一抹狠勁兒,她一開口,四周地漢子們都乖乖地住了嘴,看來是個首領。

“查清楚了,是收茶的商人,從京都過來的。”

“關姐,他們船上有護衛。”一個苦力提醒道。

被稱作關姐的人,乃是潁州附近出了名的山賊頭領,她來潁州地時間不長,卻已經集合了一大批有力的賊首,都在傳說,她的身後有大背景。

關姐冷笑道:“不過是些商人,有什麼要緊的?再說了,你們也去踩過點,那後廂房的箱子究竟有多沉,不用我說吧?”

話語平淡,但一提到箱子,苦力們的眼神便開始變得熾熱起來。江湖上行走,正牌山賊看地車輪揚塵,來判斷車中貨物的重量,從而判斷價值。而潁州附近的山賊實際上應該歸屬於水盜一流,最擅長的就是從船舶吃水深度,判斷船上究竟裝的是什麼。

昨日碼頭上忽然停了一般大船,船身約摸八成新,看那船橫板上青濃淡,常年混跡碼頭上地人都知道,這船大約許久沒有下水了。如今潁州已經很少見著這種大船,對於山賊們來說,這更是一頭難得的大肥羊,趁著船上人下船置辦吃食青菜清水地時候,早已有人將船上的事情打聽的清清楚楚。

讓這些山賊們納悶的是,既然是收茶的商人,怎麼會在船後方壓了那麼重的貨?以致於這艘船的吃水,明顯和平常見到的船大不一樣。這個疑問,在一個當眼線的炊婦上船之後,終於得到了解答船後方把守森嚴的廂房裡,有一個箱子,看船板的承力情況,和廂子鐵鑰上的淡淡刮痕,眾賊極其眼尖地發現,箱子裡竟是裝著滿滿的銀子!

“沒人會帶這麼多銀子下江南收茶。”

關姐的心裡其實也還是有些疑慮,只是公子既然要收伏穎州附近的山賊,總要做幾單大買賣,讓身邊這些渾身汗臭的賊子們嗅些香味,而且開春之後公子要做的事情,也確實需要銀子,不然自己也不會如此匆忙地四處下手劫船。

有名山賊也覺得事有蹊蹺,說道:“吃水深,船上又沒帶貨…說不定是底艙壓著河石,三嫂子沒有看清楚。”

關姐搖頭說道:“又不是海船,要壓艙石做什麼?我只是覺著奇怪,那艘大船上的商人…為什麼要帶這麼多現銀。”

“現銀才好。”一名山賊嘻嘻怪笑說道:“搶了銀票還不敢去取去。”這話頓時得到了同夥的響應。齊聲笑了起來,笑聲中貪意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