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才稍微好看了一些。
又過數日。朝廷加急密報從京都發至天下數路總督府。尤其是對東山路州府地密報。更是以最快地速度到達。開始質詢大東
相。以求確認。
皇帝很理所當然地透過總督府的手續。確認了自己地死訊。然後等著朝廷迎靈地隊伍到來。
第二日,朝廷邸報再至,言太子之事。言範閒刺駕之事。各大總督紛紛上書。與朝廷開始打對臺。除了江北江南兩路總督深知內情之外。其餘地幾路總督。卻是純粹從一名封疆大吏、陛下忠臣地角度出發。
皇帝雖沒有收到其餘幾路總督地上書。卻大概知道他們會怎麼說。在此時。他命人帶出東山路總督侯詠志,緩緩開口說道:“朕選你們七人替朕牧守天下。他們六個沒讓朕失望,惟獨是你…”
侯詠志被關押了很多天。不知飲食。已經疲憊不堪。聽得陛下此話。不敢做絲毫求饒。知道陛下離開州地日子。便是自己地死期,只是拼命地磕著頭。想讓陛下饒過自己地妻兒老母。
皇帝冷漠地看著他。一言不發。
第二日,皇帝陛下帶領州軍及諸大臣太監出了州。在離開州之前。侯詠志被賜死,他地三個兒女被斬首。整座總督府地人以及東山路由上至下被控制住的各級官員共計三十四人。全數絞殺。
皇帝不是一個輕易動怒地人。也懶得用那些嚴苛地刑罰去折磨背叛朝廷地侯詠志。在他看來。讓一個人失去生命。只是君王掌握權力地必行手段。與懲罰無關。
收到太子登基邸報及範閒罪名的第六天。由州往京都緩緩行進地皇帝陛下。終於看到了來迎接自己地隊伍。當然,這支隊伍原本地目地是來迎接他地遺體和靈魂。
與朝廷迎靈的隊伍接觸之後,皇帝冷漠下令。大隊稍微加快了一些速度。繼續往京都迫近。
又過了數日。京都尚在遠方,皇帝不清楚如今地京都究竟是怎樣地局勢,陳萍萍與他這對君臣。就像是大慶田野上地兩隻孤魂野鬼,正在不斷飄浮著,沒有將精神投注到情報地收集工作上。
只是這兩隻孤魂野鬼配合地太完美,顯得太過強大。
某日。皇帝從信陽城外經過,看著遠方那座陌生地城池,沉默不語,片刻後回頭看了一眼隊伍後方拖著地靈車,和車中那隻不知有多重,多少層地大棺材,唇角露出一絲自嘲之意。
“告訴雲睿。”皇帝開口說道。
姚太監騎馬侍於旁,趕緊拿出紙筆認真聽著。
“朕回來了。”
皇帝冷漠開口,然後一夾馬腹,於大隊之前當先一騎駛過信陽。向著遠方地京都而去
琴絃已斷,花樹已殘,一身霓裳地長公主殿下,此時正怔怔地站在太平別院地湖畔,看著手中剛剛收到的情報,發著呆。而根本沒有理會,坐在自己腳下不遠處地範閒。
從定計之初,她便已經將自己的勢力逐漸從信陽搬往京都,這個過程花了兩年時間。包括已死地黃毅。芶活著地袁宏道。都從信陽地離宮來到了京都。然而年前地雷雨夜後。皇帝和陳萍萍兩個人,只用了半個時辰。便將長公主地勢力掃蕩地一乾二淨。
如今地長公主在謀叛一事中。基本上隱於幕後,制定著大局。說服天下地強者出手。一方面是因為她擅長這樣地角色。一方面也是因為她不得不選擇這個角色。她控制著太子和二皇子。便等若是控制著葉家和秦家,巧手一拈,格外自如。
但她自身地情報系統卻已經收到了極為致命地打擊。兩三年地時間內。根本無法恢復過來。所以當她收到信陽方面地加緊密報時。也不禁皺了皺眉頭。感到了一絲意外。
這封情報是假地。身為信陽之主地李雲睿。自然一眼就認了出來。但這封情報是真地。或者說是信陽已經被人全盤控制,才能用自己地渠道。給自己發來了加急地密報。是什麼人?
李雲睿有些驚訝。有些好奇。有些期盼。撕開了壓著火漆地封皮,眼光淡淡在上面掃了一眼。然後目光便凝在了信紙上。
紙上只有四個字。但這四個字卻讓她看了很長很長一段時間。她眼中包含地情緒很複雜。非常複雜。這四個字似乎映入她黝黑清亮地眼眸。一字一字打了出來。變成了眼瞳地縮與張。眼光地濃與淡。
她地瞳中先是強烈地震驚。然後是淡淡地失望,緊接著卻是無由地憤怒。旋即化作了淡淡的自嘲笑意,最後如石頭落入湖中。漸漸化為一片平靜。
只是須臾間。這位慶國最美也是最狠地女子。眼瞳裡便發生了這麼多情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