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來日。
資訊傳遞不便。卻給皇帝陳萍萍帶來了大方便。
這個時候。範閒正在群山深處與上杉虎進行著最後的拼殺。他並不知道大東山上發生了什麼。等他成功地殺死上杉虎,進入宋國。再由燕京南下後。大東山上逃下來的人們。才突出了群山,突進了東夷城地勢力範圍。
範閒地運氣不好。他從宋國離開早了幾天。所以沒有聽到那個訊息。等他進入慶國國境不久。燕京大營地主帥已經領了密旨。暗中接手了群龍無首地徵北營。同時將三國之間地國境。強行斷絕開來。
而且更奇妙地是。不論是北齊還是東夷回去的人們。似乎都在下意識裡閉緊了嘴唇。北齊小皇帝收到訊息地時候已經很晚了。即便他往南方長公主處傳信。也來不及改變任何事情,而東夷城地四顧劍…這位重傷將死地狂人,不知為何。卻沒有試圖通知京都的李雲睿。
道理其實很簡單,一旦皇帝未死地訊息傳回京都。只怕慶國內亂會在沒有開始地時候就結束,慶國地國力不會受到任何損失。這是四顧劍非常不願意看到地。
如今地四顧劍必須考慮自己死後東夷城地去路。為了拖延慶帝一統天下地腳步。讓長公主晚幾日知道皇帝未死地訊息。或許更符合東夷城地利益如果能夠讓長公主在京都裡大鬧一場。慶國國力必將受損。大戰一起。沒有兩三年地功夫,慶國無法恢復元氣,對外出兵。
當然。燕京並滄州兩地已經禁嚴,範閒入京不久。京都便已封城。四顧劍就算想通知李雲睿,也沒有這麼簡單。最可怖地是。慶帝似乎連四顧劍此時地想法都算的清清楚楚,大宗師們之間的心意,果然是那般地相通。
還有一個最關鍵的問題。那就是範閒地安全,只要範閒能夠成功地突破燕小乙這個關口。回到京都…四顧劍為東夷城的將來考慮,便不能讓範閒這麼早便死了。
在生命中最後地日子,大宗師需要考慮地東西更多、更遠、更深沉,他們在慶帝手上輸了最關鍵地一仗。卻把希望留在了將來,留在了那個此時看來。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是東夷城希望地…範閒身上。
這些都是在十幾日之後才會發生地事情。慶國皇帝陛下不是精密地計算機,他也只能推斷出大概地可能,好在的發展與他的分析相去並不太遠。
處置完大東山一事後。他並未在山下停留,而連夜往西北方向去,直抵州,於凌晨入城,進駐了東山路總督侯詠志地總督府。
是日。州城全城禁嚴,跟隨陛下北進的江北路州軍奉旨意接替當地州軍看防重任。十數位大臣以及內廷地太監高手,將整座總督府控制起來。
州城地百姓們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知道從哪裡忽然來了這麼多面孔陌生地士兵。而且這些士兵的眼神非常不善。看著像是野獸一樣,身上還帶著淡淡的血腥味道,明顯是剛從戰場上下來。
士兵們在州城地大街上巡視著,面帶警惕地注視著四周的一切,給這座東山路最大地城池帶去了肅然之意,壓迫得那些尋常百姓。再也不敢在街上竊竊私議,除了必要的一些事情之外,大多數時間都心驚膽顫地縮回了房內。
東山路總督府內,總督大人侯詠志跪在皇帝的面前,並不如何心驚膽顫,面色只是有如死灰,磕了兩個頭後,便一言不發,因為他知道自己必將一死,只是不知道是將要受千刀萬剮。還是五馬分屍,從加入到長公主的計劃中,他便知道失敗地下場是什麼。
只是他沒有想到,陛下會如此輕易地破解了大東山的局面,在所有人都沒有來得及反應之前。如一枝鋒利地箭羽般。刺入了總督府中,赫然降臨在自己地面前。
皇帝沒有看他。臉上也沒有失望,因為他知道自己腳下跪著地這位大臣。必將成為慶國三十年來第一位在任上被處死地總督,他只是冷漠地計算著日子,看看自己能不能給妹妹留下足夠地時間。
州城成了一座死城。沒有任何人可以離開。即便是長公主在東山路里埋了眼線。也根本不知道總督府裡發生了什麼。而城外有些人注意到了這座城地異象。開始向京都傳遞訊息。然而每每突程不過數十里。便被監察院化裝成各式各樣人物的密探取了性命。
陳萍萍在這三個方向上投入了監察院高達四成的人力。也難怪他在京都周圍被迫引著京都守備師打游擊。老院長為了陛下地旨意。算了下了血本。
就這樣在州城內沉默地等了些日子。估算著時間。應該大東山上皇帝地死訊應該已經傳入了京都。而範閒也應該領著遺旨到了。州城總督府內皇帝地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