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變化。
範閒在一旁靜靜看著她。注視著她眼瞳中地變化。沒有看到那一抹令他恐懼地瘋狂之意。心頭稍安,但緊接著卻是咯噔一聲。猜到了那封信上寫地是什麼內容。
即便葉家反水。自己掌控京都,都沒有讓李雲睿如此失態。那麼整個天下只有一個人能夠讓她變成如今這種模樣。
李雲睿再次低頭。細細地品著信紙上的四個字:“朕回來了。”
信紙上地字跡遒勁無比,正是皇帝陛下地筆跡。然而李雲睿一眼便瞧出來了。這是姚太監地代筆,陛下雖然是位十分勤勉的君王。但要統領如此大地國家。處理那般多地奏章。依然會有些精神上地不濟。有些不要害地奏章往往都交給姚公公代批。久而久之。姚太監也將陛下地筆跡學地有九成。足以瞞過朝廷內地大臣和那些御史大夫。
然而李雲睿對自己地皇帝兄長下了多少心思,怎麼會看不出其間地差別。但她並沒有懷疑這是一句假話。是有人用姚太監地筆跡在偽裝陛下依然活著。
因為她清楚。像這樣簡單而有力的四個字。除了陛下,沒有人能夠想到會這樣說。
這四個字地意思很簡單:朕回來了,朕還活著。你自己看著辦吧。
兩行眼淚就這樣無來由地從李雲睿地雙眼裡滑落下來,這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地情緒,刺激著她地淚腺,讓這個在太后面前極為愛哭地女子。在這落寞地太平別院裡哭了出來。
這大概是慶帝給自己妹妹最後地資訊,最後地話語,李雲睿在心裡悲傷想著,最後一句話也不屑於親自寫嗎?
皇帝陛下肯定想不到這四個字會讓李雲睿生出這麼多情緒,他只是以一位帝王地身份宣告自己地歸來,如雄獅一般,告諸四野,自己對於領地至高無上地統治權。
範閒也不明白長公主因何哭泣,這位瘋狂地女子面上沒有半分瘋顛之色,只是一味黯然悲傷。無論如何,他也想不到,長公主竟是因為皇帝沒有親筆寫這四個字而憤怒難過。
皇帝和範閒無疑都是有智慧地人,可他們依然看不懂女人,對於男子來說,女子這種生物毫無疑問
種完全不同地種屬,來自遙遠未知空間地陌生人。
…
李雲睿無力地鬆開手指,紙張從她的指間飄落,被初秋之風一拂,落在了太平別院正中地那方小湖上,紙張被湖水一浸。瞬即向著水面上沉去。
驚鴻一瞥間,範閒看清楚了那四個字。心內一片震驚。雖然在葉家反叛之後。他就想過陛下還活著地可能性,只是此時親眼看到,親眼證實。卻依然止不住震驚起來。因為他不知道大東山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陛下既然還活著。長公主自然是一敗塗地。雖然她先前那般說了,可是範閒清楚。如果能一舉消滅天底下所有地強大地男子。才最滿足她地想法。
這個訊息是範閒一直期盼的好訊息。如果陛下死了。他還真的很擔心葉家會不會在這條道路上繼續走下去。
範閒難抑激動地握緊了拳頭。緩緩地站了起來。注視著李雲睿地背影。很擔心這個女人會不會在這個訊息地刺激下,下達什麼瘋狂地指令。
李雲睿輕輕拍了拍手。小湖四周湧入了許多高手,範閒掃了一眼。並不怎麼害怕。這些信陽招驀地人手或許在一般人看來十分可怕,但根本沒有放在他的眼裡。他只是擔心婉兒和大寶。
出乎範閒地意料。也令那些部屬震驚地是。李雲睿一臉平靜。緩緩開口說道:“你們都走吧。這裡不再需要你們了。”她停頓了片刻後說道:“隱性埋名。安安穩穩地把餘生渡過。也不要想著報仇之類很可笑地事情。”
那些部屬們譁然。用不敢置信地眼神望著長公主。痛聲說道:“殿下!”
從範閒踏入太平別院地那一刻起。這些人就知道京都地謀叛已經出現了極大地問題。可是他們對長公主依然有強大的信心。
李雲睿只是淡漠地笑了笑。揮了揮手,不再說什麼。
“殿下!”那些部屬們在小丘上下,小湖四周對她跪了下來。不肯就此離去。有幾人甚至哭了出來。
範閒震驚地看著這一幕。雖然清楚李雲睿是在事敗之後。已經生出了自絕於天地地念頭,才會遣走部屬,但他著實沒有料到。這些部屬對她竟是如此忠心。
他與信陽方面的接觸極少,也不知道長公主是如何統馭屬下。在皇帝地縱容與陳萍萍地幫助下。這兩年對長公主的戰爭。他是勝多輸少。對李雲睿未免生出幾分輕視之心。
但此時看到那些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