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逾了本份而已。”
他已經想開了,反正遲早是要和東宮對上,此時先依著陳萍萍的意思,刺刺對方…反正以他如今的權勢地位,只要不是謀反,也沒有人能把他怎麼樣。更何況,就算有人會認為他造這種輿論是為了自己的將來,但更多地人,應該會認為範閒是在為三皇子做安排。
“這件事情,不要稟告院長大人。”範閒命令道:“只是小事而已。”
鄧子越根本無法掩住自己的驚懼,苦笑想著,奪嫡地宣傳攻勢正式開始,難道還只是小事?
範閒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而失笑起來:“宋世仁不過是個訟棍,難道卻是撬動地球的支點?或許是我將這事情想複雜了,公堂上辯辯慶律,和天下舊規只怕扯不上太大關係。”
鄧子越沒聽明白地球這些字眼兒,但也猜到了大概的意思,苦笑應道:“那個宋世仁遇著陳伯常,真可謂是將遇良材,雙方打的是火星四濺,可不僅僅在慶律上繞彎子…如果他們在堂上辯的內容真的傳揚開去,只怕還真會讓人們多想一想那個問題。”
範閒來了興趣:“噢?那我得去瞧瞧。你去喊三殿下還有大寶,呆會兒全家去蘇州府看熱鬧。”
鄧子越苦笑領命。
就在細雨地打扮下,三輛全黑的馬車離了華園,慢悠悠地駛往離蘇州府府衙最近的那條街上,華園眾人這是用午膳去,此時蘇州府也在暫時休息,所以大家並不著急。
雖然是離蘇州府府衙最近的食街,但其實隔的依然有些遠,坐在新風館蘇州分號的三樓,範閒倚欄而立。隔著層層雨幕看著蘇州府的方向,惱火說道:“我又不是千里眼,這怎麼看熱鬧?”
鄧子越先前派人來訂了樓,此時又在佈置關防,聽著提司大人斥責,不由苦笑說道:“提司大人,這已經是最近了…雖說是闔家出遊看熱鬧,可是總不好三大輛馬車開到蘇州府去。驚動了官府,也讓百姓瞠目。實在是不成。”
範閒嘆息一聲說道:“早知如此,在家裡吃楊繼美廚子就好,何必冒雨出來。”
正說著,身後有人拉了拉他的衣角,他回頭一看,正是憨態可掬的大寶。不由詫異問道:“大寶,怎麼了?”
大寶咧嘴一笑,說道:“小閒…這…家也…有接堂包。”
大寶用粗粗的手指頭指了指桌子上面,一個獨一個地蒸屜裡,放著獨一個大白麵包子,熱鬧騰騰。內裡鮮香漸溢。
範閒嘆了口氣,坐在大寶的身邊,一邊用筷子將燙包分開,又取了個調羹將包子裡的油湯勺到大寶的碗裡,笑著說道:“這也是新風館。只不過是在蘇州的分號。”
一直小意侍候在一旁的新風館掌櫃趕緊殷勤說道:“是啊,林少爺。雖然江南隔的遠,但味道和京都沒什麼差別,您試試。”
大寶口齒不清地咕噥幾句,便對著面前的包子開始發動進攻,將這位掌櫃涼在了一邊。
倒是範閒有些好奇,問道:“掌櫃地,你怎麼叫得出來林少爺這三個字?”
掌櫃的乾笑兩聲,討好說道:“提司大人這是哪裡話?在京都老號,您老常帶著林少爺去新風館吃飯,這是小店好大地面子,老掌櫃每每提及此事,都是驕傲無比,感佩莫名,小的雖然常在蘇州,但也知道您與我們新風館的淵源,小的哪裡敢不用心侍候?”
範閒在京都親掌一處,離一處衙門最近的便是新風館,所以時常帶著大寶去吃他家的接堂包子。其時世風,但凡權貴人物吃飯,不拘何時都要大擺排場,大開宴席,像範閒這種地位地人,對於接堂包子和炸醬麵如此感興趣的人物還真是不多。所以新風館雖然味道極美,但因為家常之風,就算在慶國開了三家分號,名氣也大,但生意一直普通。
直到後來因為時常接待範閒與林大寶,新風館在京都才漸漸提升了檔次,不知道引來了多少學生士子,要坐一坐詩仙曾坐過的位置,要品一品小范大人念念不忘的包子,讓新風館的老掌櫃是喜不自禁。
這位蘇州分號的掌櫃自然知道範閒是己等地貴客,當然馬屁如潮,而且格外用心地鋪上些去了腥味的調料,拍的範閒極為舒服,一時間,竟是連看不到蘇州府那場戲的鬱悶也消了大半。
…………
範閒在吃麵條,大寶在啃包子,三殿下卻是以極不符合他年齡的穩重,極其斯文有禮地吃著一碗湯圓,思思領著幾個小丫環喝了兩碗粥,便站到了簷下,看著自天而降地雨水,伸水出簷外接著,嘻笑歡愉,好不熱鬧。
範閒向來不怎麼管下人,所以這些丫頭們都很活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