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飄飄揚揚地飛了起來,打扮著已經有如修羅殺場地長街。
花瓣雨之中,那位穿著花布棉襖的姑娘家,就像是一陣風般,沿著那柄顫抖的長刀,輕輕柔柔地攻向那名苦修士。
苦修士出掌,掌風如刀,卻阻不住對方那飄搖的身影。
片刻之後,那雙溫柔地手掌輕輕一拍刀柄,再彈指而出,直刺苦修士巨掌邊緣。
苦修士怪叫一聲,被燒傷後的臉頰露出一絲真氣激盪而形成的怪異紅色,整個人像是一頭大鳥一般往後退去。
一個照面,這位殺神般的苦修士就被擊退。
此時漫天花雨還在下著,與蘇州城上方青夜明月一襯,顯得格外清美。
花瓣紛紛落下,海棠姑娘滿臉平靜站在花瓣雨中,並沒有追擊,只是略帶一絲憂愁地看著對面那位苦修士。
村姑,偶爾也有最美麗的一瞬間。
…
“慶廟二祭祀,為何你在這裡。”海棠滿臉憂愁說道。
那名苦修士望著她,認出了她的身份,厲聲尖喝道:“海棠朵朵!你為什麼在這裡?”
海棠微微低頭,輕聲說道:“我和範閒在一起。”
苦修士一怔,似乎沒有想到以海棠天一道傳人,北齊聖女的身份,竟然會將這個理由如此輕易地說出口。
“今日我要殺人,你莫阻我。”苦修士望著她冷冷說道。
海棠微微皺眉,看著江南居石階上下,長街中央那些死去的人們,那些破離的殘肢,那些刺鼻的血水,輕聲說道:“今夜你殺的人已經夠多了,不要殺了。”
不是請求,也不是勸說。範閒既然不放心夏棲飛這邊,臨時起意讓海棠過來看一眼,這就代表著對海棠的絕對信任。而海棠在這裡,除了那傳說中的四位老不死外,只要她說不要殺人,就沒有人再能殺人。
苦修士雖然被燒的不輕,但面上依然能看到那一絲堅毅之色,他用很奇怪的眼神看了海棠一眼,然後轉身,離開。
離開不需要道路,這名苦修士很直接地撞破了街旁的一道院牆,轟隆聲中,牆上破出了一個大洞,他的身影就消失在這個洞中。
漫天花雨落下,海棠默然,然後輕身一飄,到了院牆之後。
第一百一十四章 天曉不因鐘鼓動
海棠掠入街旁的院落,輕輕捋了捋鬢角的髮絲,看著那名果然沒有離開的苦修士。
能住在這條大街兩旁的人,自然是非富則貴,一番侵擾之後,這家的主人早已醒了,躲的遠遠的,不敢點燈。此時大街對面酒樓的燈光,順著牆上的那個大洞映了過來,照在院中,也照在此人受傷後顯得格外可怖的臉上。'
海棠看著他,微帶憂愁問道:“這是為什麼呢?”
苦修士只是平靜地望著她,沒有回話。
海棠並不著急,雖然遠方已經隱隱傳來蘇州府官差們鐵鏈大動的聲音。
這個天下的苦修士並不多,慶廟大祭祀為首的苦修士們,一貫都在各地傳道,這些苦修士們默頌經文妙義,體行善舉,從來不是以武力著稱的勢力。
但是這幾十年間,慶廟也出了一位異類,就是三石大師,此人天生神力,一身內外功夫都修到了頂端,加之性情暴戾,嫉惡如仇,不過由於祭祀身份,所以極少有人見過他出手,也沒有幾個人知道他的真實面目與實力,當然,這也是因為往年前慶廟大祭祀一直以經文勸諭,看管的緊的緣故,不然這位三石大師,早已成為了天下間最出名的人物。
因為慶廟與北齊天一道畢竟都是供奉神廟地所在,算得上是一脈相傳。所以海棠往年也曾經見過對方一面。她心裡清楚。面前這位苦修士,這位慶廟地二祭祀,這位傳說中的三石大師,純以身份論,是極為尊貴的人物,以心性修為論,如今也不是個噬血之人,所以她最為不解的是。為什麼…一向不幹世事的祭祀,今天也會加入到內庫或者說朝局的鬥爭之中。
“君山會…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呢?”海棠微微蹙眉說道。像是自言自語。
二祭祀冷漠地看著她,說道:“不要費心思去想這些問題了,不錯,我如今就是君山會的一員,君山會,本來就是一個鬆散地聯合體。或許這個組織本來就沒有具體的目標,而一旦大家找到了某種目標,就會往著那個目標一同前進。”
海棠輕聲問道:“那您地目標是什麼?”
“殺死夏棲飛。”二祭祀冷漠說道。
海棠微微一笑說道:“只不過是些商人間的爭執,怎麼會引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