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住的那雙眼睛。
…
此時,戴笠帽高手的刀,離夏棲飛地後背已經不足一尺,兩把鐵釺不厭其煩地再次出現。
範閒派來保護夏棲飛的,一共有七名六處劍手,先前已經出現了五位,安靜到最後的這兩人,本來也是準備如先前地頭目一般,攻敵之必救,來救夏棲飛的性命。
但是當發現對方一身極其變態的橫練功夫之後,他們知道那個方法是行不通的,而且那把刀已經到了,所以他們只好無奈地與對方硬拼了這一記。
喀嚓兩聲極難聽的響聲起,兩把鐵釺沒有斷,卻被震的脫了手。
夏棲飛趁著這一擋,像只可憐的小狗一樣往前一撲,十分危險地躲過了這一刀,
刀光落地,竟是直接將江南居的石階斬開了一道大口子!
夏棲飛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他始終被這名高手地氣機鎖定,刀勢襲身,受的內傷卻是最重的一人。
一口鮮血噴出,俯在地上的他面容卻依然陰狠著,右手奇快無比地從左腋下穿了出去,扣動了袖中藏著的弩箭。
這是欽差大人贈給他防身用的東西。
弩箭去時,那名六處劍手也已經撲到了笠帽高手的身前!
笠帽高手長刀不及收回,左手握拳橫擊,轟的一聲,將那名劍手打的橫飛出去,而如此一來,他的面門之前,也就露出了一個空門。
細細的弩箭射到了笠帽之前,這人終於有了一絲正常的反應,微微向後仰頭,看來一身霸道功夫,面門上依然是脆弱的地方。
箭矢破空而去,嗖的一聲深深扎進了笠帽的上緣!
笠帽下面繫著帶子,所以並沒有被這一柄弩箭帶走,所以這位神秘九品高手的真實容顏,依然沒有展露在眾人的面前。
…
一聲輕響,但並不清脆,微轟一聲,就像是頑童們在玩爆竹,又像是燒溼柴時所發出的噼噼啪啪。
紮在笠帽上緣的弩箭…爆了!
一道火光閃過,笠帽高手的頭顱頓時生起了一陣煙塵,看上去詭異無比。
三處的改造,雖然依然沒有辦法發揮火藥的真正威力,燃燒之勢也不夠猛烈。但是依然在一瞬之間,將那頂笠帽燒地乾乾淨淨。
那名笠帽高手手握長刀,雙腳不丁不八,沉默地站在江南居酒樓之前。臉上一片漆黑,中間夾著恐怖的水泡,雙眼緊緊閉著,不知道是生還是死。
陡然間,他睜開了雙眼,眼中閃過一絲暴怒。
這位神秘的高手依然沒有死。
但讓所有人驚駭莫名的,不是此人在這樣地殺傷之下依然保住了性命,因為以對方的實力,本來就不是這麼好殺死的。最讓夏棲飛與監察院眾人驚駭的是…這位一直戴著笠帽的高手…原來是個光頭!
如今的天下講究孝道,所謂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沒有人會胡亂剪頭髮,更不用說是光頭了。這個世界上唯一被允許以光頭的面目行走的那類人…就是苦修士。
信奉神廟的苦修士。
而世人皆知,苦修士一向愛民惜身。從來不與世俗之間的爭鬥發生關聯…為什麼今天,這名厲害到了極點地苦修士會來殺夏棲飛?
來不及思考這個令人震驚的問題了,因為這名苦修士再次擎起了那把恐怖的長刀,悶哼一聲,雙手執刀。向著臺階上地夏棲飛砍去,勢若瘋虎,千軍難當!
…
千軍難當。一花可當。
石階上絕望的眾人,只感覺到面前一陣清風掠過,一片花一般的海洋盛放在自己的眼前,片刻間驅除掉了酒樓前長街上的血腥氣味,清香朵朵,沁人心脾。
一雙”定而溫柔地手,提著一籃從梧州買來的廉價娟花,迎在了那柄一往無前的長刀鋒銳處。
刀來地極快,那雙手動的更快。不知為何,下一刻那個花籃就已經掛著了那把長刀之上。
刀勢極猛,那個花籃極輕,但當花籃輕輕掛在刀尖上時,那柄一直穩定地令人生懼的長刀,不由自主地顫抖著往下一垂,似乎那個花籃重的無以復加!
刀勢一頓,持刀的苦修士暴喝一聲,雙臂真氣狂出,如挑大東山一般悍薏破天挑起!
…
嘩啦啦一聲響,花籃終於是抗不住雙方這等驚人真氣的抵抗,被刀尖一挑,整個就散了架,葛藤編成的花籃在那一個彷彿停頓下來的時光中,被絲絲抽離,根根碎裂,化作無數殘片迸射而出,擊打在地面上啪啪作響。
而籃中的娟花卻被勁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