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官府查現場,搜尋罪證,你這訟棍著什麼急?”
“更何況…誰說夏先生就沒有證據?”
那位自衙外行來之人一身儒衫,手執金扇,招搖無比,囂張無比,一連串的話語,引案例,用刑部存檔所書,雖然略嫌強辭奪理,卻也是成功無比地將明家咄咄逼人的氣勢打壓了下去,將眾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他的身上。
蘇州知州微怒捋須道:“來者何人?不經通傳便妄上公堂!來人啊,給我打!”
穿著儒衫地那人一合金扇,插入身後,對著堂上拱手恭敬一禮,說道:“大人,打不得。”
說完這句話,他從袖子裡取出一張紙,在空中搖了搖,嘻皮笑臉說道:“晚生與這位陳伯常先生一般,也是訟師,只不過乃是夏棲飛先生所請的訟師,先前來的晚了,還請大人告饒此罪,容我以完好之身,站於堂上與明家說道說道…這案子還沒有審,大人就將一方的訟師給打昏過去…這事兒傳出去。只怕有礙大人清名。”
眾人一愣。這才知道原來來者竟是夏棲飛地訟師。
夏棲飛苦笑著,心想欽差大人怎麼給自己派來這麼一位胡鬧氣味太重地訟師。
蘇州知州被這訟師的話憋住了,氣地不行,卻又不敢真的去打,不然在欽差大人那邊不好交待,一時間竟是說不出話來。
他說不出話,那位陳伯常卻是雙眼一亮,盯著背插金扇的訟師。渾覺得終於是碰見了個牙尖嘴利的對手,略感興奮。也是將扇子往身後一插,開口說道:“閣下先前所舉兩例,乃是特例,尤其是刑部春檔注,只為京中大理寺刑部參考,卻向來不涉地方審案之判。”
那人搖頭說道:“不然。大興四年,時任蘇州評事的前老相爺林若甫,便曾依此春檔注判一家產案,何來不涉之說?”
陳伯常心頭一緊,對方所說的這個案例自己卻是沒有任何印象,要不然是對方胡說。要不然就是對方對於慶律以及判例地熟悉程度…還遠在自己之上!
只聽那人繼續微笑說道:“伯常兄也不要說什麼慶律不依判例的話,判例用是不用,不在慶律明文所限,全在主官一念之間。”
他舉手向蘇州知州大人討好一禮,蘇州知州卻是在心裡罵娘。知道一念之間四個字,就把自己逼上了東山。這家產案子不立也是不成了。
這個訟師究竟是誰?陳伯常與明蘭石對視一眼,都感到有些奇怪,江南哪裡來了這麼一位還無恥地訟棍?
蘇州知州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敢請教,這位先生究竟姓甚名誰?”
夏棲飛也看著自己的訟師,只見這位訟師一拱雙手,笑道:“學生宋世仁,洝��┒妓鮮π謝嶗硎攏�灘刻匭淼韉擔�袢仗匾餷襖唇�希��謀閌怯姓餿儺也斡朧飛獻畲蟮募也��浮!�
宋世仁!
蘇州知州馬上有想逃跑的念頭,明蘭石也感覺到嘴巴發乾,而那位陳伯常更是眼睛都直了!
宋世仁是何許人?京都最出名的大狀,或者說是整個慶國最出名地大狀,陳伯常的名聲只是行於江南,這位宋世仁卻是全天下出了名的聰明刁滑難惹,自出道開始,仗著自幼研習慶律,不知道讓多少官員顏面無存,多少苦主悽苦流淚。
宋世仁的大名惡名,就連蘇州城的百姓都聽說過,此時聽見他自報名號,府衙外就像開鍋一般鬧騰了起來,都知道今天這戲更好看了。
明蘭石擔憂地望了陳伯常一眼,陳伯常在稍許慌亂之後,就恢復了平靜,雙眼微眯,體內驟然爆發了強大的戰意,冷笑說道:“少爺放心,本人打官司還從來沒有輸過,但他宋世仁卻是輸過地!”
…
只是這位陳伯常似乎忘記了很重要的一點,宋世仁這一輩子唯一輸過的官司…就是上次京都府審司南伯私生子黑拳打郭保坤一案…宋世仁只輸給過範閒一次
既然是要打家產官司,當然首先要確認的就是夏棲飛的真實身世,他究竟是不是明老太爺生地第七個兒子。
對於這一點,陳伯常的立場站地極穩,對方如果不能證明此事,其餘的事情根本不屑去辯,如此才能不給惡名在外宋世仁抓住己方漏洞的機會。
蘇州知州也皺眉要求夏棲飛一方提供切實的證據,以證據他的身份。
宋世仁此時已不如先前那般輕鬆了,對著夏棲飛搖了搖頭,便請出了己方的第一個證人。
這個證人是一個穩婆,年紀已經很老了,走路都有些顫顫巍巍,走到堂上氣喘吁吁地證實,當年就是自己替明老太爺那房小妾接的生,而那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