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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3部分

待他地腳步忽然踏在門檻上時,忽然開口說道:“陳萍萍究竟讓費介給你帶了什麼話?”

四顧劍就像是睡著了一般,根本沒有回答。

範閒就在門檻處轉過身來,眼中滿是憂色,繼續問道:“苦荷要延陳萍萍的命。陳萍萍要延你地命,你們這些老傢伙,何必熬的這麼苦?有時候,我真地不敢相信。老院長居然會選擇這樣一條道路,這太不符合他地審美觀念了。”

“我也很吃驚。”四顧劍很難聽地笑了起來,“那條老黑狗明明一直對慶國皇帝忠心不二。為什麼要幫我保命,難道他就不怕我戮穿懸空廟地事情?”

範閒沒有開口發聲,在心裡有些黯淡地想著,那個老子想地東西,只不過是在利用人性罷了。這是何等樣悽慘而痛楚的謀劃。

“三年前京都謀叛之前。院長中了毒。”範閒忽然低頭說道:“那人是你們東夷城的人。”

說完這句話,他走開了房間,走出了這間死氣沉沉,卻又殺意十足地房間。他站在劍廬正中間地那個大坑旁邊,抬頭看天。沉默許久。沒有說話。此時天上白雲飄著,圓圓明亮的太陽就在那抹長雲地盡頭,看上去就像是一隻燃燒著地大筆,在藍天上塗划著刺眼地圖畫。

燃燒著自己,照耀著他人,這宇宙本就是黑暗的。但它的眼裡卻容不得一點黑暗,拼命地燃燒著時光開始時的燃料,想要將隱藏在星辰後方的黑暗全部照出來。

範閒站在劍坑之旁,深吸一口氣,體內兩個大周天緩緩流轉著,天一道的真氣護住了他地心脈,而將自己的霸道真決提到了極致的境界,體內的真氣充盈,激盪得他的衣衫在無風地環境中獵獵作響。

似乎無窮無盡的真氣沿著他地臂膀,向著他平穩的手掌上送去,緩緩地釋放出來。

這一種真氣執行法門,不是所有人都會的,是當年範閒為了爬山崖而想出的無用手段,只是他練了二十年,練的已經是純熟無比。真氣釋出,隨心意而動,十分自然,當年一個有趣地主意,誰會想到在很多年之後,竟會有這樣的作用。

範閒立於劍冢之旁,雙臂向兩方展開。

坑內那無數把劍枝開始叮叮作響,似乎感覺到了這股真氣地感召,不停地顫抖起來。

一隻式樣簡單的劍,第一個承受不住這種力量。劍尖悲鳴著,掙脫了劍廬坑底的黃土,以及那些四顧劍扔進去地爛紙條。垃圾。飛了起來,飛入了範閒的手中。

範閒靜靜看著手中握著地這把劍,與自己慣常使用地大魏天子劍做著比較,發現確實一點也不起眼,不由苦笑了一聲。說道:“也是緣份

房間裡陰暗中的床上,臨死的大宗師四顧劍笑了笑,自言自語道:“還是不行啊。”

範閒看著手中地劍,嘆息道:“還差的遠啊。”

夜色之中,三輛馬車用最快的速度向著西方進發。這個車隊上面載著的是慶國的尊貴客人,在當前的局勢下,整個東夷城控制的境域範圍內,沒有人敢攔下這些馬車來進行檢查。所以車隊的速度極快。

更何況這些馬車地顏色是黑色的。

沐風兒小心翼翼地倒了盆熱水,放到了提司大人的面前,生怕此時馬車行進時,自己把水潑了出來。

範閒的日常生活真可以算地上豪奢,也不知道這些監察院的官員是從哪裡取得的熱水。他從盆中撈起滾燙的毛巾,用力地揩拭了一下疲憊的臉龐,問道:“京都裡有沒有什麼新訊息?”

“一切如常。”沐風兒看了大人一眼,輕聲應道。其實他不清楚,為什麼提司大人會這樣急著回京,雖然說與東夷城的談判確實麻煩。而且大人也需要回京將談判的細節,交由陛下定奪,可是,為什麼要把時間搞的這麼緊張?甚至還要冒險在夜裡趕路,幸虧東夷城附近沒有什麼山路,不然一旦車翻,誰能負得起這個責任。只怕皇帝陛下會把隨行的監察院官員全數斬了。

聽到沐風兒的回答,範閒地心情放鬆了許多。現在是慶曆十年,他正式進入監察院也已經有了五六年的時間,更準確地說,從他出生的那一天開始。他便被陳萍萍培養著,為接手監察院做準備,五歲的時候,除了跟隨費介先生學習毒物,大部分時間都用來學習監察院的院務條例和組織規劃。到了今天,範閒已經牢牢地掌握了監察院這個恐怖的機構。對於下屬的忠誠和能力有了自己地一個判斷。

黑色的馬車在黑色的夜裡,沉默無聲的前行著,車廂內的油燈雖然防風防抖,可是光線依然有些變幻不定。範閒揉了揉發酸地眼睛,抬起對來,忽然平靜開口說道:“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