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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5部分

賀宗緯緩緩闔下卷冊,唇角泛起一絲微笑。心想小范大人帶出來的厲害下屬,果然在關鍵時刻,大有範閒之風。跑地比誰都快,把自己看地比誰都重要。

這是欺君地大罪。罪當凌遲處死。賀宗緯太瞭解皇帝陛下的性格了,只要有人敢背叛他,或者說。只要有臣子敢把自己的性命擺在皇帝地安危之前,他一定會雷霆大怒。深心戾刻。

而且欺君地人有很多。如果王啟年和高達被抓了回來,自然難逃死路。那監察院呢?範閒呢?

賀宗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年輕而疲憊的臉,頓時顯得多了幾分生氣,幾分肅殺之氣。

關於範閒,他是根本找不到任何下手地空門。所以他只有等著將來悽慘的那一天,除非在皇帝陛下死之前。他能夠挑動皇帝陛下與範閒的關係。

要挑動一對父子間地關係,當然是要用心意這種比較虛無縹渺的手段。而欺君之罪,便是個誅心地玩意兒。

說到底。這大概便是範閒此生唯一的命門。此人太過多情。若當初直接把高達和王啟年殺了,哪裡還會有如今這些事情。賀宗緯一念此此,不由笑著搖了搖頭,緊接著低下頭去,輕輕敲了敲桌上的茶杯,發出叮地一聲響。

沒有過多久,有兩個人走了進來,其中一個約摸三十來歲。臉上帶著恭謹的表情。看這人地五官,與賀宗緯倒有些相像。而另一個人則是年將逾半百。卻依然做著儒生的服飾打扮。

“王啟年。高達。”賀宗緯沒有蘊釀什麼措辭,很直接地說道:“查這兩個人已經查了一年多了。你們到底有沒有什麼線索。”

那位與賀宗緯相像地人,其實是他的一位遠房堂兄,嗓音有些微沙,應道:“隱約抓到些線頭,只是監察院做事,即便讓你嗅到些風聲,也根本追不上去,所有的事情在三年前便停止了,就算這兩個人與監察院暗中還有聯絡,只怕也是我們觸不到的地方。”

賀宗緯皺著眉頭,點了點頭,他心裡清楚,憑藉監察院的力量,不論是陳老院長親自出手,還是範閒做安排,僅憑朝堂上地這些官吏,根本掀不動那塊鐵板,除非自己暗中命刑部和大理寺去世間海捕,可問題是,此事必須做的隱秘,而刑部和大理寺裡,根本藏著監察院地釘子。

如果一旦自己的舉措提醒了範閒,讓對方把這個口子堵了起來,甚至因為陰怒之下,暗中施出什麼狠手,都不是賀宗緯想看到的。

“大人,這件事情光靠咱們,根本查不出什麼東西。大東山上地屍首清點過,雖然不知道監察院是怎麼做地,但人數與名錄剛好對上。而且那時山徑上有火,面目焚燒成那樣,根本不可能說出什麼問題。”

那位年紀有些大地儒生依然一言不發,說話的還是賀宗緯的遠房堂兄,此人也是近年來才開始跟著賀宗緯辦事,為人處事極為謹慎,已經是賀宗緯的心腹親信,所以才被安排調查這件大事,說起話來也較為直接。

“京都叛亂的時候,徵北營親兵大隊剛好圍山,那一役至少死了幾千人,監察院暗中動個手腳,移兩具屍首,並不怎麼困難。”賀宗緯低著頭,皺眉盤算道,“就算山徑上有火,那山頂上呢?宗師之戰雖然威力極大,但古廟前死的人並不多,當年的任正卿和禮部大人們不都活的好好地?為什麼王啟年卻死了?他到底是死在山頂還是下山地道路上?他地屍體如果沒有被燒,總能查出些蹊蹺。”

“可是已經過去了三年。屍骨早已成灰,他們說墳裡埋的是王啟年。也只好認可那就是王啟年。”那名儒生終於開口,一開口便直中要害,“所以再去查幾年前地事情,一則太難,二則也永遠查不出問題,如果大人真想從這方面開啟一條道路。我想。應該是去找活著地王啟年和高達更為重要。”

賀宗緯陷入了沉默之中。他當然知道自己這位謀士的意見是正確地,可問題在於,如果高達和王啟年如今躲在東夷城或者是北齊。隱姓埋名。誰能夠把這兩個大活人挖出來?

“你先下去吧。”賀宗緯抬起頭來,對自己的堂兄和聲說道:“事涉朝廷顏面。一應小心些。”

他已經在朝堂中樞立腳三年,手下也聚集了一些實力,尤其是陛下。也暗中對他進行了某些幫助,只是和範閒比起來。還差的太遠。而這位堂兄,則是替賀宗緯進行見不得光事情地首要人選。

賀府清廉,其實不假。但賀宗緯要在朝堂上立住腳,他依然需要銀子。需要養活一大批真心跟隨自己地下屬,那位堂兄。便是處理這方面事宜地人物。

書房裡只剩下賀宗緯和那位年邁的謀士,顯得有些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