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倆父子道,她雖然嫁進了他們劉家,可是一直都沒什麼說話的地位,平常像個丫頭似的伺候著劉升,生怕惹得他不高興了,這也是王金如此怕劉家父子的原因,畢竟,連他的姑媽聽見劉升的名字都要抖上幾下身子的。
“唉!”嘆了口氣,劉升住了手,他也怕把自己唯一的兒子打壞了,看著兒子趴在條凳上要死不活的樣子,自己也心疼的不行,但又想想他的作為,還是氣的敲柺杖,不過不是往劉文錦身上打的,是往一旁站著的王氏身上招呼的,“慈母多敗兒,都是你太過寵他,才會這麼不爭氣!讓他到鎮裡讀書給我考個秀才,他倒好,在勾欄院裡到處拈花惹草,老子的顏面都給他丟盡了,當初老子像他這麼大的時候,都是一個秀才了!還不都是你慣出來的!”
“哎,爹,你之所以有錢讀書不還是拓拔諶他爺爺資助的你嗎?要不是他給你打點旅費路費和主考官的孝敬費,你能考的上秀才?還有,您那是什麼時候了,新皇登基以後就明令禁止不許給主考官送禮了,您倒好,活像人家不知道你吞了村裡多少錢似的,託人送了一大包銀子給我的先生,就因為這個,我那先生現在看見我就沒個好臉色。”劉文錦不滿的揉了揉自己被打的地方,看著他爹打他娘也沒什麼表示,只是在一旁說著抱怨的話。“那些假清高的人現在看見我就走的老遠,在書院裡待著實在是太無趣了,不去喝花酒我去幹什麼啊!”
“你還有理了!”一聽見劉文錦說起這個劉升就全身都冒火,他這輩子最厭惡人家提他的出身了,尤其是看見拓拔諶那個小雜種以後。憑什麼他就要低三下四卑躬屈膝的給人當牛做馬?就因為他原本是貧農的兒子,家裡苦到他要從小去給人家放牛、打豬草、幹農活為生?!就因為拓拔家祖上是皇室,他們有皇室血脈?!
他不甘心!
但就算是再怎麼厭惡拓拔諶一家,他還是不得不承認,當初要是沒有拓拔諶的祖父,就沒有他現在,可以說,要不是拓拔諶的祖父看他可憐,教授他詩書,將他當作弟子一樣看待,他今天就不知道會死在哪個山頭了。
“你老子的舊賬也是你能翻的?!”劉升氣道,眼睛瞪得凸出來,停下了毆打結髮三十多年妻子的行為,看著自己唯一的兒子,“你知不知道老子為了今天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氣?你呢?只顧著喝花酒搖色子,連拓拔諶那個瘸子都不如!他家裡的田都讓老子侵吞完了他還知道釣魚為生,你看看你!”
“那沒辦法啊,誰讓他是皇族的分支後裔,是貴族呢。”劉文錦無所謂的聳聳肩,道,“這種事情都是打孃胎裡註定的,誰讓咱們出身不好,是貧民的。”
他的話一下子觸犯了劉升的逆鱗,也不顧他是不是自己唯一的兒子了,抓起柺杖就往他身上打,柺杖雨點兒一樣的落在劉文錦因為過度沉迷酒色而形銷骨立的身體上,疼的他滿地打滾叫喚:“爹,快住手,我可是您唯一的兒子啊……”
“老爺,你別打他,要打就打我,他可是咱家唯一的獨苗啊!”王氏本來縮著受傷的身子坐在一邊啜泣,此刻看見劉升打劉文錦,也顧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了,一下撲到劉文錦身上為他擋住了大部分的棍子。
“哼!這些天你哪裡都不許去,安安心心的在家裡溫書,不然,看老子不打死你!”丟下一句話,劉升住了手,拄著柺杖到村裡的富紳家裡赴宴去了,只留下了傷痕累累的倆母子。
“娘……”劉文錦委屈的喚,“我從來沒見過長得那麼好看的女人。”說到這裡,他好像是回憶起了什麼,臉上滿滿的都是痴迷,“剛推開門的那會兒我還以為是遇到了仙女呢。那麼漂亮……”漂亮到光是想想她的臉,他就有反應了。“狗孃養的,拓拔諶那死瘸子走了哪門子的狗屎運啊!”他不甘心的錘了下地,祈求道,“娘,你跟爹說說,讓我把她娶過來做小妾吧?”
“你也知道你爹的性子。”王氏聞言,為難的看著劉文錦道,“你先忍忍,等你爹氣消了,你再出門,啊?就憑我兒子的樣貌和咱家的家世,沒有哪個姑娘不會動心的,我兒放心好了。”王氏寬慰的拍拍他的手,道。
“說的也是。”劉文錦想一想,覺得自己的親孃說的對,他想要的女人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那我這些天潛心研究一下房中術,好讓娘早點抱上孫子。”劉文錦笑嘻嘻的道,好像已經看見他和元疏憶子孫滿堂的境況了。
“好好好。”王氏高興的道,“我兒可早點圓了娘抱孫子的願望啊!”
所以說,慈母多敗兒,有時候也並非是沒有道理的。
……
元疏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