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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撞得粉碎。卻為何輕柔呵護,如和風細雨一般地替其貼補?”

楊起笑道:“你也怪不得這狸鳥塑像,不是說它能動不息,本是因為獙獙的魂魄灌輸所得麼?我二人情急之下,不過就是利用獙獙爭強好鬥的本性,將那激將法與苦肉計相合,使其上當罷了。”

祁恬甚是愉悅,呵呵笑道:“狸鳥受得唆掇,哪裡還能清明心志、理智辨識?我說它不敢接我一箭,它頗不服氣,便是排除萬難、穿越坎坷,也定然要接上我這一箭,以圖顏面尊榮。這種弓術麼?自然就是矢法的一大高妙境界,人曰射哪兒指哪兒了。”

白骨將軍如撥雲見日,方才恍然大悟,喟然一嘆,道:“又何止是它中計了?你們一唱一和,便是我也不能區分真假,以為不過是頹廢之下的氣極敗壞罷了。一時不察,卻犯下輕敵取敗的錯誤,委實羞慚。”

楊起與祁恬相視一笑,暗道:“這老妖怪毫無皮肉氣血,說道自己如何慚愧,卻看不得面紅耳赤的種種赧然情景,未免有些遺憾。”又見它從棺內扔出一個三彩繪色的盤子,降在臺座之上畫著幾個圓圈兒,緩緩停下,竟不知所以何為?

卻聽它無甚好氣,嘶啞著嗓音,沉然道:“本將軍也是頂天立地的品性妖怪,無論是何手段,既然你贏了,我自然便該尊從先前的賭約,將那廝替你留下的青竹細哨鍛鍊淬升才是,從此聽懂世間的千萬禽獸言語,領會不同奧妙玄機。”

示意將哨子放入盤中,一併扔入柱旁青銅香爐之內,猶自道:“這哨子雖是青竹雕刻琢磨而成,卻不是一般凡間遇土成長、一夜成材的樹木。三百年成筍,三百年破土,三百年長大。

又經歷三百年的陰陽氣息、乾坤風雨,方可製作器物,是以便如天地間的黝黑奇鐵異銅一般,非三味真火不可淬鍊。這香爐也非尋常火具,孔夫子遊歷諸國之時便已燃燒,只是元氣耗盡,待青竹細哨出爐之時,真火悉數熄滅,變成無用的死物了。”嘆息連連,頗似感慨。

楊起愕然一怔,道:“卻不知前輩所說的平陽郡留哨之人,究竟是誰?”

白骨將軍哈哈大笑,搖頭道:“我是暴戾妖怪,稍時你們為救援青衣娃兒,少不得又要和我一番爭執,還是不要叫我前輩,未免有靠攏親密之嫌。至於那留哨的憊懶無賴之人,你們與他緣分不淺,即便是無數天塹險溝的阻隔,也難以阻擋,必定是要排難去厄,萬里相會的。其時自知,也不需我在這裡嘮嘮叨叨,多此一舉。”

楊起三人覷望茫然,不解其意,再看它大叫一聲,香爐之中的明火陡然竄起三丈餘高,青竹細哨大功即成,被祁恬捧在手中觀看,灼灼生輝,更添幾分可愛小巧,一時愛不釋手,歡喜不盡。

白骨將軍道:“功效如何,你們他日便尋著一隻貓狗,自己試探便是。”

回頭大聲喝道:“這香爐用不得了,你們還不快些將它抬了進去,稍時上得地面之上,尋著幾個鐵匠鋪子,好歹還能買上幾個價錢。”

便聽得帷幕之後有人道:“這是孔子的禮敬香爐,傳到今世,也是價值不菲的古董寶物,如何能放到鐵匠鋪中糟蹋了。若是尋著大富大貴的財主之家,又能討價還價,賣他一兩千的白銀斷然是不成問題的。”

楊起極其驚異,暗道:“難道後面還有許多的白骨小妖不成,既是嘍羅,便該謹小慎微才是,如何敢與大王這般說話?”

白骨將軍呸道:“你們早該去那十殿閻王的堂前報到,或是投胎,或是苦力,奈何受了我的法術,吃了我的糧食,活到這一百多歲,尚不知感恩?便是支喚這一些小事,也要抱怨羅嗦得半日,莫非將我白骨將軍覷若無物麼?”

言罷,便看棺後的黃色布幔被人撩開,顫顫巍巍走出十幾個白髮蒼蒼的老者,抬棍擔繩,三兩小將香爐縛好,倒也乾淨俐落,旋即大喝一聲,挑動了起來,便往殿後走去。

待轉彎拐角之時,一個年歲頗似最長的老頭兒扭身回頭,嘴角一撇,道:“白骨兒,你那棺材五日後方才清洗,自己整潔乾淨一些,莫要骯髒了,又要我等提前活計?”

上下打量一番楊起三人,笑道:“他三人過來尋釁,你倒是精神了許多,所謂八十老孃倒繃孩兒,你若是在他們手中吃了苦頭,那倒也有趣。是了,那小黃狐本是你的心頭珍愛之物,脫得這太學地廟,從此不知何時方能重逢,你也捨得麼?”

楊起忖道:“好奇怪,他說將什麼?”

卻看白骨將軍焦躁不安,一口唾沫吐出,道:“我是將軍,也是你們的大王,這等私事正是天大的闈密,卻要你等胡亂操勞?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