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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念,手指前面臺座之上、懸樑垂吊的環劍三聖,破口罵道:“是了,方才就是你們這三隻潑皮多嘴多言,向她幾人說出狸鳥的飲食喜好,便衝著這等罪過,再加上兩個時辰,只在上面逍遙自在地享受鞦韆好了。”

旋即嘴骨堆砌,作出一番笑容,哄將道:“好鳥兒,你莫要被她們蠱惑,吃那鬧洩肚子的破爛箔紙,努力忍耐半分時刻,教我再勝得一箭,便捧出許多金銀珠寶,教你痛痛快快吃個撐腹飽肚如何?若是猶嫌不夠,便讓三個猴子四處搜刮一些。”

環劍三聖叫苦不迭,暗道:“不過一句唇舌,如何惹出這無窮無盡的麻煩,古人說的不錯,所謂禍從口出,真是一點不假。”

便看那狸鳥連連點頭,受白骨將軍不見,收翅俯身,又在它頭頂輕輕啄敲幾下。白骨將軍得了訊號,喜道:“如此甚好。”旋即大聲喝道:“女娃娃,這狸鳥受了我的教訓,任何外來金銀皆不會輕易食用。你還有一箭的機會,倘若沒有他謀,再用什麼束箔之術斷然無效。”

楊起微微一笑,扯拽祁恬的袍袖,輕輕拉過一旁,附耳又是一番言語。白骨將軍不由一凜,暗道:“這男娃娃心思聰慧,多有計謀,這番又不知想出怎樣的鬼點子來對付我,萬萬不可蔑視漠然、卻落下大意失荊州的酸楚。”眼中慘綠泛黃,凝神打量。

只見祁恬面色平然,忽而抿唇掩口,四肢微顫,歡喜不止,待漸漸笑得三分得意,又是一片驚愕之意,目瞪口呆,惶然怔兀,倒似七分的詫異,繼而隨著楊起頭顱輕輕搖擺,兩道柳葉彎眉緩緩豎起,杏眼圓睜,赫然一片忿然氣惱的神情。

白骨將軍心中暗暗稱奇,忖道:“她二人又在玩弄什麼樣的花招?”隱約忐忑、惴惴不安,方要出口詢問,卻看祁恬大叫一聲,陡然將他用力撥開。這一推搡力道極大,楊起猝不及防之下,如何防備,腳下一時拿捏不住,跌跌撞撞地往後面退去,被貼合青磚的石縫罅隙磕絆,撲嗵一聲,摔倒於地,正是齜牙咧嘴,苦不堪言。

祁恬冷笑一聲,呸道:“你少要長敵人的志氣,滅自家的威風,莫不成是白骨老兒的奸細麼?”一手執弓,竟不捏箭,另一手叉腰做勢,朝著巨棺方向便呵斥訓責了起來。

白骨將軍聽得半日,頗為真切,卻不能惱怒,訝然道:“她莫非患了失心瘋不成?不來罵我,為何字字句句皆是指點白銀狸鳥?”

祁恬愈罵愈是痛快,卻看得狸鳥塑像顫動不已,想必心中已然激起怒火。白骨將軍笑道:“你也莫要生氣,她此刻無計可施,自然煩惱。於是便尋著你發洩喧鬧,吐出胸中的一口濁氣罷了。若論年歲,你作她曾祖父尚且不止,何必與之一般見識、莫名計較?”

狸鳥氣息壓抑,祁恬又是一番怒罵,白骨將軍再行勸慰,如此三斥三怒三阻,雙方漸漸失去了耐性。

白骨將軍道:“女娃娃,你若是不想比試,不妨明言就是了。你我如今各下一城,不分勝負,那禽獸哨子的賭注之說,自然可以廢棄不提。”

祁恬卻是不依不繞,喝道:“既然三箭定勝負,言出必行,行之必果,如何能夠半途而廢?”

見這妖怪驚愕,也不理它,張弓搭箭,喝道:“你這半生不死的白銀怪物,有何囂張吵鬧的本領,不過就是躲在白骨頭頂,夜郎自大罷了。我這一箭射去,定然將你扎透涼心,你便是用足氣力來銜,也將角喙一併打斷,從此半嘴破鳥,如何見人?”

言罷,一箭依舊綁縛箔紙,應弦而出,如怒蛟出海,三眼神君投戟,憑光茫奪目之色,風霧破帛之聲,真奔前方呼嘯疾去,正有降魔鎮鬼的偌大威風。白骨將軍哼道:“故計重施,愚鈍之極,奈何二次成功?”話音方落,聽得當啷一聲,鐵鏃正與狸鳥的銀喙相撞,衝擊之下,撇下一塊銀料,跌落它的身上。

楊起滴溜溜從地上爬起,甩開雙袖鼓盪漾灰,喜道:“二番用計,二番得計,它便是不服,卻已抵賴不得了。”

白骨將軍聞言,見他與祁恬攜手跳躍,歡喜不盡,身側黃松鼓掌相賀,盡皆勝利凱旋之狀,心中又氣又羞,大聲道:“你這畜生,智不過孩童,勇不抵黃犬,為何不聽我的訓導,偏偏伸喙觸碰?如今一者輸了比賽,少不得要為她的青竹細哨錘鍊升級;二者你破相殘損,難以示公見人,卻也是自作自受,怪怨旁人不得。”

愈發慚忿,白骨手臂輕輕撥弄,將白銀狸鳥彈弄了下來,跌落在臥身的棺內。黃松留意,看得真切,見它又拾起塑像與銀碎,小心粘合,不覺大是奇異,忖道:“這等龐大的白骨妖怪,脾性暴戾、兇惡無比,我還道它一氣之下,要將狸鳥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