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互通情愫後,在幽冥殿一窩就是一個星期,歲月靜好的日子也過了一個星期。
至於為何是一個星期,那是因為,這天天將拂曉,黎遲予便火急火燎地找上門。
一個人。
元晏安要陪她來,她沒同意,最終把她送到幽冥殿門口,看著她進入幽冥殿,才轉身離去。
找了處無人的地方蹲著。
等自家女朋友回家時聯絡他,能夠及時出現在幽冥殿大門前,無縫銜接地接上女朋友回家。
雖說懷孕的人經常想一出是一出,遲遲也的確如是,但元晏安看得清楚,這一回絕不似上回那般。
遲遲她是天剛亮的時候,接到一個電話。
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麼,前一刻還睡眼朦朧的黎遲予,下一刻就像是冷水潑面,瞬時清醒至極,臉色更是鐵青,嚴肅得要命。
結束通話電話之後,馬上穿衣服起床,要去幽冥殿。
他能怎麼辦,自然是陪著啊。
只是女朋友還沒喜歡上他,這不,因為沒什麼感情,就被扔在了幽冥殿門外。
——
主樓客廳。
黎遲予來得早,這個點牧雲枕還沒有睡醒。
又是桃夭叩了聞輕溪的門,讓小白臉上樓去承受自己寵出來的殿主的毒打。
起床洗漱很快,十分鐘結束,兩人一前一後下樓。
牧雲枕攏著長款家居服,打著哈欠拖著拖鞋,一步一步拖到沙發前,眼睛一眯,整個人陷進沙發。
聞輕溪自覺地走進廚房,淘米洗菜,煮上一鍋菜粥,又倒了兩杯牛奶熱好端出來,給自家殿主和他哥女朋友一人一杯。
牧雲枕吸溜一口熱牛奶,手指敲了敲桌面:“寶,事不過三。”
“知道知道。”黎遲予著急忙慌地直奔幽冥殿,出門前一口水沒喝,這會兒正口渴,抓起玻璃杯,噸噸噸灌了自己大半杯,“這次是真的有大事。”
她長吐一口氣,把玻璃杯放回茶几,滿臉認真地看向自家姐妹:“我這些年不是一直在暗中密查你家的事嗎,今天早上,就是剛才,我的人給我打電話,那樁事,終於有了懷疑的方向,我這才趕緊過來同你說。”
聽到此,牧雲枕拿著牛奶的手一頓,漆黑的眼睫低垂,目光落在杯中,輕輕地顫了顫。
她的手似有些抖,左手連忙覆上,蓋住微顫的右手,將玻璃杯放到茶几上。
幽冥殿在N市建立主基地,她回到N市,才不過四年,而黎遲予在六年前,在她被迫偷偷離開N市的那一年,就開始著手調查當年的事。
她隔了兩年,即使幽冥殿在手,查起來總沒有始終關注著的黎遲予順手。
哪怕是從出事到現在,暗查了整整六年的黎遲予,也沒有找到半點的蛛絲馬跡,更不用說四年前才重回N市的她了。
她不能暴露自己給對方可乘之機,她得在外面,才有機會翻案,救出身陷囹圄的父親和被關進精神病院的母親。
得找到足夠多、足夠把對方錘死的證據。
她要把那個權勢滔天的罪魁禍首按死在監牢裡,讓他沒有半點翻身之地,讓他嚐嚐她父母受的罪!
如今,終於是有了線索嗎……
“我的人懷疑,牧氏集團當年因為安全問題,被關在冷庫出不來的那個人,沒有死。”黎遲予沉聲說道。
“沒死?”牧雲枕聲音微啞,“人在哪兒?”
黎遲予搖頭:“還沒查到。目前只是懷疑,正在進一步確認。”
“只要找到那個人,我們就可以拿到供詞,拿到供詞就可以把人錘死,把叔叔阿姨接回來。”她盤算著後續的計劃,又轉過頭來喟嘆,重複道,“只要找到那個人。”
“這也許是我們唯一的機會。”她補充道。
“總不能指望那狗東西良心發現吧?”她鄙夷地哼了哼聲,“商人重利,能搞出來那種在國際上稱霸的大集團的人,能是什麼好東西?為了擴張,不擇手段。”
“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你們牧氏集團最注重的就是安全兩個字,怎麼可能會出現那樣嚴重的安全事故?”黎遲予冷著臉,恨不得把茶几拍得啪啪作響,但是手疼,猶豫了片刻,沒拍。
一旁,坐在單人沙發上的聞輕溪,在聽到“牧氏集團”、“冷庫”、“擴張”幾個詞的時候,心裡猛地咯噔一聲。
這些詞,熟悉中帶著一股濃重的不妙。
牧雲枕斂著眸,沒有不怒,也沒有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