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醉”得厲害,只覺整個人好像輕飄飄的,頭重腳輕。
指間的玫瑰細心剔去尖刺,卻似有些發燙,將指尖灼得微刺。
她下意識地按了按心口,胸腔裡的一顆心撲通、撲通的跳。
若說初見只是見色起意,而時至現在,她的心很清楚告訴自己,她早已經喜歡上這個,當初花了六千五百萬拍下的小白臉。
如今這般……
事實上,倘若不是他率先捅破窗戶紙,這層紙,她不會去觸碰。
至少在壓在心裡的那樁事完成之前,她不會主動去觸碰。
她有比自身的感情還要重要的事要去做。
感情這件事,最好最好,在她心裡也只能排到第二的位置。
她知道他也喜歡她。
很早很早,肯定比她喜歡上他的時間還要早。
兩情相悅擺在了明面上,她牧雲枕不是什麼扭捏的人,既然合胃口,那便拿下。
“好。”她黏糊地應聲,伸出手。
聞輕溪笑著為她戴上戒指。
她抬起手,迎著泛黃的燈光,半眯的眼眸望在指間銀白的戒指,眼角拖出微醺的魅色。
看夠了,她伸手牽起他的手,將他牽出鐵籠,兩個人坐在沙發上。
“怎麼想到送我這個?”她說著,目光掃了眼鐵籠。
小白臉眉眼帶笑,以手掩唇輕咳了一聲:“其實我本來就在準備向殿主求婚。”
他道:“在三山動物園,問殿主喜歡什麼,是想投殿主所好。”
他也知道她也喜歡他,但是喜歡一個人,又豈能敷衍?他想將最好的都給她,哪怕是天上的星星,他都願意為她摘來。
上九天攬月,下五洋捉鱉。
她想要什麼他都給她。
但他屬實沒有想到,她的回答竟然是他。
意料之外,卻也算在意料之中。
那時他便在考慮,將自己打扮成禮物送給她。
而在知道她的生日後,他幾乎當即就決定,將未來的還沒有定下日子的求婚,放在了今天。
“今天,也是我的生日。”
聽到這裡,牧雲枕眸中閃過一抹驚訝。
他們兩個,竟然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究竟是怎樣的緣分,在茫茫人海中,將他們兩個牽連在一起。
“你怎麼不說?”她連忙反應過來,懊惱地開口。
她看向掛在客廳裡的時鐘。
此時已經距離零點只剩下不到二十分鐘。
她抓起他的手,迅速衝進廚房。
“快快快,趁著還沒有到零點,快給自己下碗麵。”這會兒從揉麵開始大約有些來不及,她直接翻出掛麵,又從冰箱裡拿出一個雞蛋,“你都能記著給我煮一碗長壽麵,怎的就不知道也為自己煮一碗?”
端上來的那一碗麵,她一聞就知道那是他的手藝。
她以前過生日的時候,其實就是她、父親、母親三個人,沒搞什麼大型的生日宴。
除了她爸媽不想讓她暴露在人前以外,也是因為那種生日宴充滿了表面情誼和商人的銅臭氣,沒什麼意思。
在家過就很好。
父親給她買蛋糕,佈置家裡,母親給她煮長壽麵,就像普通人家一樣,溫馨又祥和。
一碗一根面,面上躺一個金燦燦的荷包蛋,旁邊睡幾顆小青菜。
看著在灶臺前忙活的聞輕溪,牧雲枕有些惋惜地嘆了口氣。
她怎麼就學不會下廚呢,明明這樣那樣,一頓豐盛的、色香味齊全的飯菜就做好了,她也這樣那樣,然後……
嘭——
燒得焦黑的鍋裡出現了幾顆黑漆漆、圓球模樣的不知名東西。
她爸媽戲說她有煉丹的天賦……
不過此外,她也不是完全沒有燒出過成品的,就是吧,那成品色香味棄全,吃不了一點。
她爸媽那時候為了不打擊她的自信,努力嚐了一口,並誇她真棒。
之後……
當天夜裡,兩人連拉帶吐,差點兒進醫院。
反正這麼折騰過後,她就被嚴令禁止進廚房了。
後面便是幽冥殿建立起來,她不信邪,又進了廚房,結果廚房炸了,被燒出個洞的鍋裡,黑漆漆的“丹藥”又多了幾顆。
彷彿在嘲笑她。
第三次煉丹結束,她被桃夭黑著臉趕出廚房,就此喪失了踏入廚房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