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靜得不正常:“一個六年而已,我等得起。”
“我爸媽……”
她一頓。
她想說,她爸媽也等得起,可是話將出口,她不確定了。
監獄那種地方,又何須一個六年,短短几個月就可以讓一個人佝僂了後背,花白了頭髮。
精神病院只會更差。
普通的精神病院便已經是護工只管人活著,至於活成什麼樣,皆與他們無關。
而她父母的情況,顯然是被動過權勢、打過招呼的,如若不然,她父親又怎麼會被判終生監禁,母親又何至於被關入重度精神病病房。
她低垂的眸角微微泛紅,眼中泛著凌冽的冷光,仿若啖肉飲血般一字一頓道:“只希望那位,能夠承受得起我的報復。”
“姐妹。”她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散發著慈祥的母愛,“你放心,不會再讓你等另一個六年的。疑點已經有了,證實不需要第二個六年。遮陽的雲霧終將被撥開,和煦的陽光終將傾瀉。”
聞輕溪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地回到廚房,火上的菜粥已經煮好。
他準備了托盤,將裝粥的砂鍋放上托盤,再備上三副碗筷,兩碟小菜,端來茶几上。
他和牧雲枕各有心事,黎遲予依然只對臭的事物感冒,三個人乾巴扒著菜粥,都沒什麼胃口。
砂鍋裡剩了半數。
黎遲予自己盛的少,盛了小半碗,勉強見底,聞輕溪也堪堪盛了半碗,沒滋沒味地吃完。
牧雲枕碗裡的粥是聞輕溪盛的,盛了七分滿。
她動了幾筷子,便不願再吃。
他將她吃剩的粥接來。
扒著,心裡的空虛彷彿略微填滿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