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是女子,卻因為吃了藥,外表看上去與男人無異。
她又長期不和人打交道,因此脾氣秉性也怪得很。
尤其是涉及司徒少鐸的事,她就會變得尤其混沌,腦子似乎都轉不過來了似的。
“霜青花,聊聊?”
“聊什麼?”霜青花故作平靜地問我,只是不自覺顫抖的手指還是暴露了她的慌亂。
“司徒少鐸。”
果然,一聽到這個名字,霜青花就開始彆扭起來,“聊少鐸什麼?”
“司徒少鐸死了。”我毫不留情地打斷她的妄想,“宋曦不是司徒少鐸,他們兩個,你分得清,對嗎?”
霜青花抖了抖,似乎一如從前一樣,不願意接受司徒少鐸已死的事實。
我嘆了口氣,蹲在她面色與她對視。
“你可以教宋曦那個所謂的君子遺風,但是不要刻意壓制他的本性,好嗎?”
霜青花的喉結滾了一圈,垂下眼眸,這才輕輕地點了點頭。
這藥竟還能讓女子長出喉結,也是奇哉。
第二天,我再見到小孩的時候,他開朗了不少,總算沒有那副小大人派頭了。
年關將至,幻月樓的客人也稀少起來,幾個胡姬妹妹開始備年貨了。
以前每逢過年,都是我最孤獨的時候。
父皇的美人三千,大部分時候都無暇顧及我。
每每到年底,姑姑也會忙起來,為東陵族人祈福。
而我那些兄弟們成家後也不在宮中過年了,就算是沒成家的也有母妃照拂。
鳳訣和昌平也要等到年後才能見得到他們。
所以我幾乎都是一個人過年。
這還是我第一次和這麼多人一起過年。
我原本以為我會不適應,沒想到在大家半推半就下,我甚至寫起了對聯。
我的字並不好看,丹桂她們閉著眼無腦誇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這幾日雪下得很大,積起厚厚的一層白。
除夕這日,難得天氣放晴。
霜曲和小孩拉我去後院看他們打雪仗,讓我裁定輸贏。
清若也在,三個小孩跑跑鬧鬧,到處都是他們清脆歡快的笑聲。
他們搬了貴妃椅,還貼心給我備了幾盞糖糕。
由於霜曲最大,遭兩個小孩輪番攻擊,他掄了一個奇大無比的雪球砸過來。
清若穿得像個圓滾滾的毛球球,她被雪球砸中,整個人都陷進雪裡。
小孩爆笑:“哈哈哈!”
這二人的聯盟瞬間瓦解,清若從雪堆裡爬出來,氣呼呼地擼起袖子搓了雪團一手一個朝他二人砸過去。
場面一下混亂起來,我默默在面前豎起金線以做屏障。
他們鬧夠了,才倒在雪地裡,有氣無力地問我誰贏了。
我不慌不忙扯下金線,撐著千機傘走到他們中間,“你們這麼玩有什麼意思。”
面對三個小鬼極其信任的目光,我微微一笑,一躍上房頂,將簷上雪全都散了下去。
素白的雪將院中三人埋得只剩個腦袋,我撐著千機傘,翩然從他們面前飄過。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秦君遙聽到院中此起彼伏而又氣急敗壞的尖叫,又捨不得指責我,只得無奈道:“嫊嫊。”
我揚起無辜的笑容。
他沉默半刻,掐著我的臉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