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玄機老人忽覺五內翻江倒海,氣血翻湧,四肢開始顫抖,周圍的景象漸漸模糊,適才打坐調息才勉強壓住的掌毒開始反撲……
“承蒙道祖相讓,這神兵晚生便取走了!”公子哥大搖大擺地朝著鑄造臺走去,抬腳踢開玉面黃花狸的屍身,連瞧也懶得瞧一眼。
金耙就在眼前,公子哥伸手便要去拿,忽聽玄機老人道:“但凡舉世無雙的神兵皆會認主,它若不認你,你拿了也是無用!”
公子哥道:“無妨,晚生不過是奉了大聖之命取寶,有用無用便不勞煩道祖操心了!”
正要取寶,公子哥耳畔一涼,兩道指力眨眼就到,他側身躲過,欺身趕到玄機身邊,伸手封住了他周遭穴位,冷笑道:“道祖何等身份,竟也會偷襲?如此卑劣行徑倒不如加入我們妖界,憑道祖的本事,做個第五護法綽綽有餘!”
倆仙童見玄機被俘,上前助拳卻被三兩下打倒,公子哥下手頗重,二人已經氣若游絲。
風離耳畔一陣風起,一個粗獷的身影一晃而過,朱子修自瞧見那金耙伊始就從未把目光移向別處,在某一刻,那金耙的魅力在他心中似乎超過了嫦娥仙子,他見那妖界公子哥欲加染指,便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狂湧,飛身出手,“指火”絕技再現,五條火龍先他而出,在公子哥面前擊出五個大坑,饒是公子哥閃避及時,否則非吃些苦頭不可!
“尊駕是誰?竟敢阻撓妖界行事!”公子哥的金冠被氣浪掀翻,露出一根耀眼的純金髮簪,他對自己的一身裝扮極為滿意,弄髒了他的裝扮,這是他生平所最不能容忍的。
見多識廣的玄機老人看出了朱子修的功法路數,心中暗暗叫苦:“妖界的豺狼未走,魔族的虎豹又至,我還道第二次神魔大戰,魔族早已灰飛煙滅,不想還有孽種存活世間,連他們也覬覦我的金耙!”
只聽朱子修道:“這耙子老子很是喜歡,歸我了,你們幾個識趣的就乖乖滾回山裡去,否則便叫你們有來無回。”
公子哥道:“在下妖界大聖麾下四護法之一金狐徐陽銘,尊駕斗笠藏臉,不肯以正面目示人,想來不是天庭的人,請尊駕留下姓名,我若敗在閣下手中,回去和大聖也有個交代。”
妖界一直是天庭的眼中釘肉中刺,故而天庭將士對妖界可謂是瞭如指掌,身為天蓬元帥的朱子修自然也不例外,妖界大聖修為極高,曾與魔族蟄心聯手攻天,兵敗後妖界化整為零,藏匿於人間各處,凡妖界中人對外都稱來自“十萬大山”可這“十萬大山”的所在卻從不提及,否則天庭焉能讓妖界存活至今?妖界大聖麾下有四大護法,分別是玄蛇,蒼獅,金狐和錦鳳,四大護法各有所長,以金狐最為年輕。
眼前這個公子哥自稱是護法金狐,自不是泛泛之輩,朱子修輕蔑一笑:“那老猢猻還活著吶?聽說那次被三龍王聯手打成重傷,一條命丟了半條,我還以為他早死了呢!”
“這麼多故人還未死,我家大聖怎敢先死?”
“我和老猢猻不曾交過手,所以稱不上故人。”
“總要留下姓名,我也好交代。”
“那就更不用了,因為死人是不需要和任何人交代的。”
金狐氣得臉上浮現出妖狐的幻影,險些露了原形,他對自己苦修得來的臉孔也同樣滿意,不願意破壞美感,還是恢復了人臉模樣。
他細細品味起朱子修的話,朱子修說了“猢猻”二字,顯然是知道妖界大聖的真身。“如此說來,他肯定不是凡夫俗子。”
“既然尊駕認識我妖界大聖,想必也知道我妖界的手段,如此明目張膽地和妖界做對,你就不怕我們秋後算賬?”
朱子修哈哈一笑,說道:“想當年那個老潑猴的確有些本事,據我所知,當初他和魔族蟄心聯手攻天最終折戟而歸,藏匿深山老林才得以苟延殘喘,蟄心敗於凌淵之手,而那老猢猻也敗於西海、北海以及南海三龍王之手,他是否該慶幸東海龍王病重未上天勤王,否則四大龍王合圍之下,他豈能逃得性命在?”
金狐疑道:“尊駕對那次神魔之戰如此清楚,難不成是魔族的人?”
朱子修道:“問這麼多作甚,你要金耙,我也想要金耙,還是早點決個高下,我也好回去睡個回籠覺。”
“好,我便瞧瞧你那斗笠下藏著的是一張什麼見不得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