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狐掌心一攤,多出一根碧綠色的短棒,妖力充斥其中,散發出詭異的熒綠色。
朱子修深知妖界四大護法各有所長,金狐以毒見稱,他手中那根不起眼的短棒一看就是淬了劇毒之物,稍不留意與之輕微接觸,只怕也是要命的存在!他嘴巴輕敵,心裡卻半點不敢大意。
二人酣戰一處,小妖們吹捧拍馬,一片喝彩之聲,朱子修忌憚其短棒劇毒,每使一招都小心翼翼,不免束手束腳,金狐的護法之位也不是靠走人情得來的,二人互有來往,一時鬥了個難捨難分!魔脈與妖脈的碰撞,氣浪翻滾,飛沙走石,驚走一片宿鳥。
風離打了個哈欠,一躍而出,站在了玄機老人的身後,揹著雙手,做出作壁上觀的姿態。
“山溝溝裡冷得很,我實在是凍不住,出來烤烤火,你們接著打,不用管我。”
這時林定北、松石子以及馮視輝也現了身,他們一字排開站在鍛造爐前,風離伸手解了玄機老人身上的穴道,扶他坐下調息,
林定北扶起二童,在其後背注入法力,他們這才睜開了眼睛。
二人齊聲道謝,玄機也認出了風離,正要詢問,風離笑道:“道祖切莫怪罪,晚輩在山坡上看了好一會,讓道祖遭妖人圍攻,這兒給您賠禮了!”
玄機一笑置之,說道:“老夫還道是魔族來奪我神兵的,看到你我便放心了,不過老夫差點沒認出你來,時隔數月,也不知你這顆種子發芽了沒有,長大後是草還是樹?”
“說起來還要多虧道祖將鱗甲相贈,晚輩才得以喚醒體內血脈,”風離又輕聲說道:“晚輩現在叫風滿樓,龍族身份不好公開,還請道祖替我保密才是。”
“這是自然。”
這時,林定北忽然喝道:“朱叔叔小心!”
朱子修手無寸鐵,面對金狐的毒棒子難免吃虧,鬥得時間一長,中門稍開,棒尖轉眼便至胸口,他側身躲過,被金狐一棒橫掃,倒退三步,忽覺渾身痠軟,眼神迷離,被毒棒子輕輕擦過的胸口傳來異樣的痛感,朱子修扒開衣服,胸口一條黑色的淤痕正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擴散開來!倒地之時,斗笠掀翻,露出豬臉,小妖們一陣狂笑,金狐道:“原來是同道中人,卻是個不開眼的,身為妖精竟不識我妖界護法,膽敢和我搶東西,真是不知死活!”
玄機老人道:“不好,那壯士中了狐妖的毒,快去封住他的周身大穴,否則毒入心肺,藥石無靈!”
打穴是松石子的專長,他踱步上前,手指隔空在朱子修身上游走,淤痕很快不再擴散,朱子修中毒在先,被人前羞辱在後,羞憤難當,一口氣提不上來,昏死過去,人事不省。
金狐笑道:“中了我的毒,就是大羅金仙來也束手無策,我的醉骨棒更是毒中之毒,你們還是把那隻豬抬到鑄造臺上焚化了吧,省的死後還要髒了一方土地!”
其手下應和道:“護法大人,燒成灰豈不可惜,看他一身肥膘,烤著吃別提多美味啦!”
風離本以為以朱子修的本領,即便不能獲勝也不至於慘敗,便放心大膽地由他而去,一時的大意竟讓朱子修遊走於生死之間,風離愧疚難當,便上前逼問解藥,林定北先他一步,拔了風離身上的龍吟劍,纏龍七劍使將而出,將金狐手中的醉骨棒逼得近不了身。
金狐心下大駭,他從未見過如此詭異且毒辣的劍法,林定北修為既高,劍下的力道自然足,幾招過後,金狐虎口發麻,差些握不住短棒,眨眼間,身上已多出十多處傷口,一身富貴逼人的衣衫登時破破爛爛,髮簪也被砍落,髮髻散落下來,狼狽不堪!
林定北劍不饒人,不容金狐喘息,手下小妖見金狐招架不住,紛紛上前助拳,發出陣陣怪叫,虎嘯、狼嚎、牛哞馬嘶,好不吵鬧!
林定北一把龍吟劍在妖群中三進三出,左砍右劈,上劃下刺,不多時,群妖死的死傷的傷,滾落一地,痛苦哀嚎,
“還說你不是凌淵,龍吟劍從未和他人如此貼合過!”劍靈青兒道。
林定北道:“青兒姑娘,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再看金狐,他得了片刻喘息,竟將手中的醉骨棒吞入腹中,人還是同樣的人,腦袋卻不是之前的公子哥,變作一金色毛髮的狐狸,兩根獠牙從嘴角兩側掀出,倒又有些像野豬,狐狸哪裡會有這樣的獠牙?
“拜你所賜,我不得不面對這副令人嘔吐的樣子,見過我這副鬼樣子的人都得死!”
金狐的眼睛從黑色變成了青綠色,眼眸中煥發的殺意是風離從未感受到的濃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