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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有人在注視著她。
&esp;&esp;很快身後就傳來腳步聲,緊接著一聲張揚的笑聲響了起來,緊接著有人在顏鳶揚聲行禮:“臣,叩請聖上萬歲。”
&esp;&esp;那是一個張牙舞爪的聲音。
&esp;&esp;顏鳶入宮這些時日,還從未聽過這樣毫不遮掩的聲音,她好奇地回過了頭,出現在她眼前的是一個三十出頭的年輕男人。
&esp;&esp;他穿著一身金色緞錦朝服,眉宇間神采飛揚,眼神放肆地落在了顏鳶身上,掃蕩一圈,才緩緩道:“娘娘千歲。”
&esp;&esp;顏鳶不動聲色地看著他。
&esp;&esp;晏國以黑色為尊,金色次之,滿朝上下能穿金色的人一隻手就數得過來。而從年齡與長相推斷,此人大概是楚凌沉的皇長兄——
&esp;&esp;暄王楚驚御。
&esp;&esp;也只有他敢用這樣的目光看著當朝皇后,而不擔心龍顏大怒。
&esp;&esp;果然楚凌沉沒有動怒,他只是微微低垂了眼睫,淡道:“許久不見了,皇兄。”
&esp;&esp;楚驚御的目光仍然停留在顏鳶身上。
&esp;&esp;他遲遲道:“許久不見,聖上的口味倒是寡淡了許多。”
&esp;&esp;顏鳶:“……………………”
&esp;&esp; 她在妄圖保護他?
&esp;&esp;寡淡的顏鳶,冷眼看著楚驚御。
&esp;&esp;狗都是一窩一窩生的。
&esp;&esp;看來狗皇帝當然也不例外。
&esp;&esp;楚驚御非但沒有慌張,反而堂而皇之地回望顏鳶:“娘娘入宮已有些時日,本王未曾送上新婚賀禮,真是失敬了。”
&esp;&esp;他嘴上說著失敬,臉上可沒有半點歉意的樣子。
&esp;&esp;腳下甚至又往前逼近了一步。
&esp;&esp;“不過本王昨夜在山下打了一隻鹿,聽聞娘娘身有寒疾,不若本王就把那隻鹿送給娘娘?”
&esp;&esp;此時的楚驚御,距離顏鳶大約不到三步。
&esp;&esp;這樣的距離不論是君臣還是男女,都已經不太合適了。
&esp;&esp;楚驚御卻好像渾然不覺有什麼不妥,又靠近一步,俯下身盯著顏鳶,一字一句道:“娘娘意下如何?”
&esp;&esp;他個子極高,此刻宛若一座大山,向顏鳶傾軋。
&esp;&esp;顏鳶抬起頭,看著楚驚御。
&esp;&esp;嘈雜的祭祀場上,不知不覺已經沒有了任何聲響。文武百官都是一群老狐狸,早已經嗅到了不一般的氣息,紛紛屏住了呼吸,悄悄圍觀這一場皇陵前的大戲。
&esp;&esp;隨手獵到的鹿當作送給帝后的新婚賀禮,本就是不敬了,他還當著滿朝文武和當今聖上的面,步步緊逼當朝皇后……
&esp;&esp;這顯然不僅僅是對新皇后的下馬威。
&esp;&esp;這確實是楚驚御會做出來的事情。
&esp;&esp;眾人在心底悄悄嘆了口氣,就是可憐了皇后了,明明只是一個弱質女,也與這些紛爭沒有關係,今時今日卻要去做這代價。
&esp;&esp;洛子裘悄然走到了楚凌沉的身後:“陛下,是否需要屬下……”
&esp;&esp;楚驚御今日顯然是來者不善,若是沒有人出手相幫,恐怕顏鳶今日這虧是要吃定了。
&esp;&esp;楚凌沉卻搖了搖頭,拒絕了他的建議。
&esp;&esp;洛子裘擔憂道:“陛下……”
&esp;&esp;洛子裘的目光落在楚凌沉的臉上,發現此時他的表情也有些怪異,與其說是冷眼旁觀,不如說是看起來有些夾帶著愉悅的嘲諷。
&esp;&esp;洛子裘看不懂,狐疑的目光轉向顏鳶。
&esp;&esp;真的不幫嗎?
&esp;&esp;還是不需要幫?
&esp;&esp;此時已經到了日頭最盛的時候,秋日的烈陽炙烤著大地,照得所有人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