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開眼睛。

&esp;&esp;顏鳶躲在楚驚御的影子裡，看起來反倒是有些舒適。

&esp;&esp;她抬起頭道：“是什麼樣的鹿？有多大？是梅花鹿嗎？”

&esp;&esp;綿軟的聲音，透著說不出的真誠與歡欣。

&esp;&esp;在場的人都愣了愣，就連暄王也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答覆，他怔了片刻才緩緩道：“娘娘明鑑，確實是一隻梅花鹿。”

&esp;&esp;於是眾人看到，顏鳶的臉上泛起了暖洋洋的笑意，就連眼睛裡的光亮都被點燃了。

&esp;&esp;顏鳶歡喜道：“梅花鹿很是漂亮的，王爺有心了。”

&esp;&esp;楚驚御沉默道：“娘娘謬讚。”

&esp;&esp;所有人都注意到了，氣氛開始變得有些奇怪。

&esp;&esp;就好像糖霜落進了水裡，鐵拳落在了棉花上。楚驚御送給她的一場羞辱，她似乎全然沒有察覺，反倒真的歡欣鼓舞地接受了……

&esp;&esp;彷彿羞辱到了，又彷彿沒有。

&esp;&esp;難道是因為……太過懦弱蠢鈍了嗎？

&esp;&esp;文武百官在心底嘆了口氣，雖然不是一個合格的皇后，但也算是傻人有傻福，總比清醒自知著，卻還要被當庭羞辱好。

&esp;&esp;顏鳶還盯著楚驚御，臉上寫滿了真誠：

&esp;&esp;“本宮素來怕冷，幼時父親曾經親手獵來一隻梅花鹿，為本宮親手撥去鹿皮，做了一件鹿皮襖。”

&esp;&esp;“只可惜，鹿皮襖後來不慎遺失了。”

&esp;&esp;顏鳶低下頭，聲音慢慢變小，臉上的笑意也變得暗淡了些。

&esp;&esp;再抬頭時，她的眼裡便噙滿了希冀：“不知王爺能否把鹿皮贈予本宮？”

&esp;&esp;楚驚御看她一派天真愚蠢的模樣，隨口答應：“自然可以。”

&esp;&esp;顏鳶道：“只需皮就可以，勞煩王爺了。”

&esp;&esp;楚驚御一愣，終於後知後覺地反應了過來，她的鹿皮襖是定北侯親手所剝，那他要獻皮，自然也需親力親為。

&esp;&esp;隨手贈點沒用的獵物，和親手操刀染血剝皮去肉，態度可是大相徑庭的，他要是真做了，羞辱不成，反倒是自降了身價。